《玉藻前篇之一 遇狐》(6)

“呜——神——大人——”结衣几乎立刻便要哭出声来——
也在这一瞬间，结衣的后腰传来触感，恐惧感立时便降了下去，心跳也回归平静。
那是神代的手轻轻按住了结衣的后腰。
“呼————呼————”结衣大口喘气。
神代的双目也被那个镶满眼睛的绣球直视，他的脸色变白了许多，但是表情仍然不变，始终带着浅浅的笑。
台下笙弦渐缓似江水，台上舞姿轻柔如薄云。
过了好一会儿，神代才慢慢地说道：“若真是发生了那种事，在下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冤头债主，但绝不会迁怒于无辜的妖怪。”

意外于神代的冷静，玉藻前心里诧异，便已高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透过面具直视着神代的眼睛——面具下的锐利双眸如宵暗之狐火，一切虚伪都融化与火焰之中。
而神代的双眸却似夜空，无论狐火多盛，夜空不可燃。
“明心。”
百目鬼愣了一瞬，然后意识到玉藻前是在叫自己，于是收了那只满是眼睛的绣球。
接着玉藻前露出了温和的微笑，道：
“不被仇恨遮蔽双眼，你很了不起，少年人。可认得安倍晴明？”
“在下认得晴明公，并深深为他的德行与法力所折服，但晴明公恐怕不认得在下。”神代垂眉，谦虚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