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天使•肆意】长风(4)

电水壶“嘀——”的响，水烧开了。
要怎么样才能像老师那样飒爽又完美。
他倒了一杯水，晾在茶几上，手搭在膝盖上静候，右手手掌下是一条粗粝又狰狞的伤疤，他按了按周围的肌肉，其实平常感受不到痛的，其实还是想坚持下去的。
哈普洛斯瘫在沙发上，侧耳听见客厅里的钟一秒一秒走过寂静的夜晚，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沉睡过去。
周一下午他们班有节体育课，同学们照常懒懒地慢跑完两圈以后就分散开自由活动。哈普洛斯去找凯瑞尔，两人坐在操场边的石阶上，苍劲的野草随风抓挠他们脚腕处裸露的那一截肌肤。

凯瑞尔缄默不言，嘴边含了笑意，双手向后撑住石板，目光眺望天际的云与落日，满怀期待地等学生主动说出来。
哈普洛斯低下头，视线从蜷曲的手指跳到脚底哪根枯草上，他支支吾吾地问道，如果现在开始争取体育特长生的名额，还来不来得及。
凯瑞尔会心一笑，然先提醒他，要慎重考虑，如果你真的决定好了且决不后悔，那就来得及，但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去加入日渐严酷的训练，很快就会想逃避的。
哈普洛斯当然明白，太明白抉择的后果才不敢回应，熟悉的害怕与恐慌瞬间席卷心头，韧带炎的诊断证明摆在桌上，医生建议休养一个半月，他不听，揣着不甘心跑下去的每一步都是尖锐的疼痛，摔在地上的同时还有骨头折断的清脆响动，风吹落汗水呼啸而过，再难独自站起来的他跪在路边狠狠捶打土地发泄……一切历历在目，恍若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