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的地下室二05(2)

沈巍像捡起自己的碎片一样，发疯一样将照片收进怀里。他不能让吴邪看见，这怎么可以……
沈巍一边捡着，一边难以控制地流泪。
他看到吴邪的双脚停在自己面前，他看到他捡起了地上的照片。
他抢过来，揉进怀里，他恨不得连同那些照片一起毁灭。只要不让吴邪看见。
那双脚站着不动，许久，吴邪只轻声说：“沈巍，别捡了。”
说完就转身离去。
“你去哪里？”沈巍追出来。
“我……走一走。”吴邪头也不回。
痛得很，说不得话。甚至面对都困难。这种时刻，他还怎么面对沈巍？
吴邪漫无目的，不知道要去哪里，他走着走着笑起来。失去得多了，才发现痛觉都是各异的。
原来失去沈巍，是这样的痛法。
走到无人处，吴邪再也控制不住。他蹲下来，抱住自己，无声地哭起来，无声变小声，小声又变大声，那种呜咽，把沈巍碎掉的心又碾成了粉末。
然而沈巍只能躲在一旁，默默看着他。
比自己亲历更痛的，是目睹心上人受辱，比这还要痛的，是自己的耻辱被暴露在爱人面前。
沈巍心疼着吴邪，而吴邪，已经开始放弃自己了。他快撑不住了。

本来打算短暂离开的，现在，也只能离开了吧。
他还没来得及问，这些天，沈巍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他看起来是好的，也许是好的。
吴邪的外套盖住了脖颈的伤口，他几乎要忘了，血一直在流。
就这样，死在这里，好了……
好困，哭得累。地面向他扑来。
“吴邪！”
最后的模糊意识中，他看到沈巍满脸焦急地跑向他。
沈巍，其实，我好想你……
郊野上空，凉风卷着枯叶。
“你为什么要放他走？”夜尊傲慢地站着，“不怕我杀了他吗？”
“如果你杀了他，我也不会放过你。”林楠笙狠狠捏着食指上的戒指。
“你是个懦夫，要知道，我是在帮你。”夜尊望着天。
“你帮我？那天晚上的事，是不是你……”
“是个小礼物，你不喜欢吗？”
林楠笙气得咬牙。
“可是你毁了他！”
“不是我毁了他，”夜尊走近，微笑地看着他，“林楠笙，是你毁了他。”
“你……”林楠笙抓住他的衣领，举起拳头又放下，想起自己的所为，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
夜尊哼了一声：“不要伪装君子了，你从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