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极地航行】(8)

宋亚轩：“……”
刘耀文：“……”
“他们是高三的老师，”左航伸手去拍他的脑袋，“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宋亚轩笑了笑：“这是你的朋友吧？要一起去吃饭吗？我请你们。”
左航抢在张极前开了口：“不好意思啊，老师，我们不在食堂里吃，他有过敏源，所以下次吧。再见老师。”
语毕，他便扯着张极往后走。少年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着，然后又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诶我还没问你呢，你跑出来干嘛啊？害我找了半天。”
“老子去拿试卷了。”
“你拿试卷拿那么久。”
“我刚刚才准备回来。”
“可是你还和那两个老师聊了那么久。”
聊个屁，莫名其妙被叫住，又莫名其妙交了个……啊不，两个朋友。这种聊天方式够稀奇的。
“……你有意见？”
交了个新“朋友”，宋亚轩的心情莫名开朗。刘耀文很不解：“你就那么喜欢那小孩？”
“嗯……是喜欢那俩小孩。”
“为什么？”
“你不觉得他们有点恋爱的感觉吗？”宋亚轩笑了笑，“你看，那个姓左的，刚开始很拘束，面对我们时看起来很无助，但是听到那个人叫他的时候有两眼放光；那个人我没相处多久，也能看得出来他对小航多关心，这种难道不是青春懵懵懂懂又迷迷糊糊的恋爱吗？多可爱——可惜他们都不知道。”

“你怎么又给别人乱取小名……你怎么看的出来的？”
“眼睛啊，人的眼睛能说很多事，”宋亚轩顿了顿，突然转过头凑到刘耀文跟前，看着对方的瞳孔中印着自己的影子，又笑了，“就像现在，我的眼睛在说，我爱你。”
刘耀文也笑了。
他们在风中交换了一个绵长而又秘密的吻。天空慢慢的敛起暖意，雨飘飘荡荡的落下。
一年四季中，好像每到换季的时候都会落雨。雨滴和雨滴相撞，揉合出了一片一片的海洋，然后用另一种方式感受着随自己到来的春夏秋冬，再默默地回到初始的地方，继续变成雨滴，和另一滴雨相撞，碰撞出无数个世界——肮脏的，明亮的，火红的，被埋葬的世界，最后化作尘埃飘到时间的角落里。
宋亚轩看向外面：“又下雨了。”
“中午去哪吃？”左航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问旁边的人。等了许久却得不到回应，他不耐烦地转头，眼里却撞入了逆着光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少年。
张极其实长得很南方——尽管他总说自己是个地道的重庆人，却没有重庆火辣的气息，相反却长的温和，棱角分明，混杂着想冲破世纪的锋芒与对世界的柔和，带着天真的笑意，有一股安安静静的书生气，与重庆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