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之梦(16)

噔—噔噔—噔噔——
叮—叮—叮——噔噔——
“哎？”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屏幕，耳边响起了他从未听到过的旋律。
是类似于铁三角敲响的清脆金属响声。
“喂？！请问你是——”
——他会走上这个舞台的谢幕———
让泽鼻头一酸的熟悉声音，夹杂在复杂的旋律中。
通话时间走到八分钟时，那头一切戛然而止，只留下通话结束过后唐突而来的寂静。
那是个深寒中的夜晚，仁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值班。
正值除夕，住院部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早早下了班回家陪伴家人，而仁却只能抱着茶杯，无所事事地对着平板发呆。
屏幕里播放着被国内爱好者搬运后翻译的科普短篇，介绍着关于斯金纳的生平以及他最著名的实验，并且着重于他之后提出的理论。
但，这也只是因为余煜所强行要求并且他现在真的闲得发慌罢了。
嗒—嗒—嗒—
寂静无人的医院走廊里，来者的脚步声格外明显。
伴随着吱呀一声推开办公室门后，头发上还沾了不少新雪的余煜呼着白雾走了进来。
“哝，老周生记的鸡爪和酱牛肉。”

他将一袋很有传统味道，用纸抱着的熟食摆在仁面前的桌上，继而回身将沾上落雪的围巾外衣脱下挂在门后的衣架上。
“你啊...真的走火入魔咯——”
仁并没有立刻伸手去解开食物的包装，而是慢悠悠地旋转着茶杯，注视着余煜的背影。
“按照你所编织的舞台，应该...快要落幕了吧？”
余煜并没有回头，他依旧只是无言将围巾上未融的雪花轻轻抹去，整理完备后将它安安稳稳挂回衣架。
“如果...他还是醒不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仁将茶杯凑到嘴边，轻语道。
他生怕触及到余煜的逆鳞。
或者是...那支撑着他的脆弱支柱。
“...是啊...到时候......”
他将那本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取出，在室内灯的照射下翻阅着他已经修改了无数次的那个结局。
话到嘴边，余煜才发现自己的下一句话却是如此无力的——
“...我也不知道。”
仁看着呆滞在桌边的他，轻叹了口气。
他起身去泡了一杯早就准备好茶叶的茶水，摆在了余煜面前。
然后回到位置上，拆开了包装纸，连一次性手套都没有戴上就抓起一只鸡爪，塞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