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王耀】禾下丹心(3)

“知道啦，我们都知道你很厉害。”王耀把黑黑瘦瘦的手攥在自己手里。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袁老突然唱起了《歌唱祖国》，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完全不像一个生了病的耋耄老人。
车里的人都应和起来，和袁老和声唱完了这首献给祖国的曲子，“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袁老抓住王耀的手，眼神如寒冬里供人们取暖的火苗一样炽热，他定定地盯着这个让他操心了整整一辈子心的人，疼惜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我的梦想一定会实现，我们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对吗？”
不得不说，触感其实并不好，老人的手上满是茧子，硬硬的，脸颊被刮得犯疼。王耀上前抱住这个陪他走过一个世纪之久的老战友，泪水不自觉掉了下来，落到老人的面颊，流到耳根，浸入枕头，直至消失，“会的，一定会的！”
老人用了点力气，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王耀的后背，“别哭，耀，我们现在不用挨饿了，全国人民都能吃饱饭了，再也不会挨饿了，我亲爱的祖国，我敬爱的祖国，我为您而劳动，为人民而努力，这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他亲吻了王耀的脸颊，泪水不自禁地流下，“14亿中国人陪着您，前方的路还很长，但是最艰难的日子我们已经走过来了。不要为了一个老头而悲伤，未来是属于90后的，是属于00后的，是属于所有年轻人的，他们亦是我们，而我们永远和您并肩作战。”

“要进手术室了！”医生一句话还未说完，病床就已经被推入手术室，天空阴云密布，却不如往日来得极快的大雨，异常安静。
一路上汽车长鸣，声音如黑色恐怖一般笼罩城市街角，帮人们宣泄心中的哀痛与悲寂。
市民通通赶来与这个像自己亲爷爷一般的人物道别，城市回荡着人们不约而同地呐喊，“袁爷爷，一路走好。”
灵堂之中，老人睡在花簇中央，身披国旗，面带微笑，《国际歌》响彻云霄。激进热血的曲子并未显得与充斥着悲思与痛苦的环境格格不入，反而映衬着袁老平静的笑容，好像在告诉人们，我们的梦想终会实现。
曲子包含了太多太多，王耀一时半会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孤身走过五千年之久。他见过多少文明富强，又见过多少文明消失不见；他见过无数为国献躯的战士，也见过无数忠孝难全的将军。朝代不断更迭，他又走上如今的道路，却依旧无法站在情感之上，他依旧会为了将士的离去痛心疾首，他依旧会像小孩一样在心里哭喊，请不要离开我。
他忽然想起那天去老人家里，老人乐呵呵地跟他说自己做了个梦，“我的超级稻，长的有高粱那么高，穗子有扫帚那么长，子粒有花生米那么大哈哈哈。”
我又何尝不知道未来属于青年一代？只不过，我已经习惯了那个有你的时代，你不能自私地让我就这样放下你、放下那段艰难却不停为理想而奋斗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