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崩坏录】岩与石 40 杏玛尔如是说(7)

但是在公路尽头的海滩上她们却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坚持，她们就这么躲在帐篷里仔细品尝对方身上的每一块肉。
在杏玛尔医生看来，布洛尼娅亦或是普罗米修斯长得很漂亮，尤其是两只银灰色的双马尾，在温柔有限的本质上强行包裹着一层温润的皮，她的身体里埋藏着的残酷和可爱娇嫩的外表成正比。
杏玛尔医生可能再也不会见到这样一把刀了，那明明是一把被普罗米修斯握在手中杀死崩坏的神之键，却可以细致的——并不温柔，毕竟鱼不是什么易碎品——沿着鱼肉的每一道纹理把鱼肉切割开来。
骨架、鱼刺、鱼肉和器官被分门别类的一一摊开，然后再慢条斯理地用刀挑起薄如蝉翼的刺身送进嘴里细细品尝。
最后一下，这把锋利的刀刺进了鱼的灵魂。于是，在自己的尸体被明价贩卖以后，这条鱼的灵魂上也终于被一刀一刀地镌刻上不属于自己的另一个人的名字。
普罗米修斯。
她只是自顾自的把杏玛尔医生的手指放进嘴里缓慢地吮吸。
这是人类在生下来以后第一声学会哭泣，而第二下则学会了吮吸。
即便再努力，自己大脑的血液的流失速度也过快了，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身旁魔女般的声音像首低柔的摇篮曲，催促着她入眠。

我想，我大概快死了。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逃走吧？”
这句话没头没尾地出现在杏玛尔医生的脑子里，以普罗米修斯的声音被缓慢读出，好像非得在这种时候讨要一个答复似的。
其实就连杏玛尔医生也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没给出答复。
通常“是”和“否”于她来说区别不大，反正只是一个回答而已。
可我突然不想再骗你。
杏玛尔医生蜷缩在普罗米修斯的身体里不断挣扎，细小的声音赶在彻底消弭前再次重复了一遍。
可我不想再骗你。
昨天晚上她们两精疲力尽的睡过去，没有来得及穿什么衣物，连一层用以遮体的薄薄的衣料都没有。
杏玛尔医生刚想提醒她穿衣服，才意识到在她们俩昨天晚上那种程度的荒唐下，大概没有一件衣服是干净的。
眼前人把杏玛尔医生拦腰抱了起来，她们一起走出了露天帐篷，离开满是甘甜味和少女体液的一床软垫，脚步稳稳地走向海边。
海风很凉，只有她的怀抱能给这位孤独的医生一点若有若无的温暖，她们两赤裸着拥抱对方，分享那一点点随风消逝的温度。
海水的气息混杂了被海风吹到飞鸟憬的鼻腔，吹拂着她的一双银灰色的双马尾，普罗米修斯只是安静地坐着，低垂着眼看靠在她怀里的杏玛尔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