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x申鹤 《麟鹤同舞》(2)

申鹤立马抬起头正襟危坐，看向师父的眼神有一点点不安。
“仙人寿命极长，长到可以和璃月同岁。而凡人的一生，往往不过几十载光阴。大多数凡人的一生，对仙人来说，可能只是一时。你，可曾想明白了？”
申鹤的眼神迷茫了一瞬，然后无比坚定地回答:“我会用我的一生，守护她的一时。”
闻言，留云借风真君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便继续低下头动笔，贝齿轻启:“去吧。日后的事情，交给日后。”
“是，师父。”
又是一年海灯节。
城内灯如昼。
甘雨在天衡山顶抱膝而坐，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下面那些不属于她的热闹和繁华。
回信她前两日已收到，师父果然又以“研究机关术繁忙，抽不开身”为由推辞，但小师妹今天会来，和自己一同度过这个璃月每年最重要的节日。
越是临近海灯节，甘雨就越是紧张踌躇。她怕见到小师妹就回想起那天嘴唇的触感，她怕不知道怎么面对小师妹的这份感情，她更怕的是，面对自己的内心。纵使她是三千余岁的仙人，这种事也是头一遭，心里或多或少会有些茫然。
恍惚间，甘雨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温暖的臂弯环绕住了。

“这种感觉……很像小师妹呢。”甘雨的思绪有些发散。
下一刻，甘雨立马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误判，小师妹确实就在身后抱着自己。
“小师妹，你来啦。”甘雨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把手放在小师妹有些凉意的手上。小时候她就经常这样帮小师妹暖手，怕她冻出病。后来甘雨才知道，申鹤的体质本就如此。但暖手这个习惯还是持续了很久，因为甘雨能够感觉到，这个不善言辞的小师妹只要被她握住手，平时紧绷的身体就会放松开来。
此刻亦是如此。
过了许久，申鹤松开手臂，到甘雨身旁坐了下来，坐姿随师姐，脑袋习惯性靠了上去。
甘雨闭着眼睛感受着身旁的体温，语气轻柔:“还记得每年离开绝云间的时候，我都会带一些清心的种子，种在这玉衡山上。可不知什么原因，每年能够发芽开花的，只有一棵。我时常在想，长在璃月港这里的清心，和绝云间的清心，它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呢？”
申鹤也闭着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没有什么不同。师姐在哪里，哪里都一样。”
甘雨闻言，睁开了眼眸，里面凝聚了一点点水气，但迷茫不再。
“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客栈休息吧，就去你上次来璃月港住的那家。”看着身旁快要睡着的小师妹，甘雨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