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醉火(13)

“镇上人生活还靠卖瓷吗？”
“还靠的。只不过现在大部分人烧瓷不是为了卖，而是为了给他们看，但哪有人那么需要瓷啊，大部分的碗都砸了扔了，少部分高价卖给了那些前来参观的游客。”
“那多余的瓷呢？扔哪里了？”
“就那里。”爹努了努嘴，“就扔在了那口井里面。”
据说井不再出水的那一天开始，就有不少镇子上的人打这口井的心思了，他们先是往里面扔石头，几个月后开始往里面扔水瓶，到最后，不知道谁家扔了一个瓷碗，之后便愈发不可收拾了。
听说爹的腰就是在那时候阻止时候给年轻小伙撞得，现在使老半天劲都直不起来。

爹说：“都是一个镇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和爹顿了很久，我递了一根烟给爹，爹熟练地接下，脸往我这里凑。
等到爹长长地吐出一口白气后，我才敢继续问：“现在镇子上生意好做吗？”
“也就那样，等到天井塞满瓷屑后，也就没那么多人想着做瓷了，大部分人都改了改自家院子，方便那些个金主住下，年轻人也都走了，年老的走不动了，现在看烧瓷的也就只看镇上唯一一个做瓷的了。”
我不敢相信，居然现在还会有人做瓷，我问爹：
“那景桓镇上做瓷的师傅姓什么？”
爹沉默了好久，之后说：“姓白。”
“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