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陈词滥调（01）(4)

“有时间吗？出来聊聊？”雷狮见对方沉默了，又似安慰补充了一句，“我作为心理医生，想更加了解我的患者，并开始治疗。”
“其实你不用这样，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因为我并没有生病，但我会照常付你工资。你何乐而不为？”电话那头的声音照旧清冷，甚至有了几分厌烦。
雷狮在这端轻笑出声，“钱是小事，主要是我良心上过不去。”
接着又是长达几分钟的难熬的沉默，钟表的秒针每走一步都会发出警告似的声响，听得雷狮坐立难安。
听筒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应该是卡米尔的母亲，但是声音又杂又小，听不清她具体说了些什么。好在卡米尔听了母亲的话后，终于不再为难这位打工魂指数爆表的医生了。
“那你定时间和地点。”少年的口气中半分无奈半分无所谓。
还是第一次连安排见面都这么困难。雷狮暗自吐槽。希望之后进展能顺利一些吧。
但事实证明，卡米尔什么都没有做就使雷狮的希望落空了。
真的什么都没做，就中规中矩的坐在咖啡厅餐桌的另一端，自顾自地吃着提拉米苏，完全不记得自己对面还坐着一个人。气氛异常尴尬，针对雷狮。

“卡米尔，”雷狮觉得自己作为年长者应该率先打破沉默，“你说你要死了，方便告诉我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卡米尔抬眼看了看刚刚被自己当作了空气仍然很敬业的雷狮，“对不起，不方便。”
意料之中嘛。雷狮在心里哭笑交替，觉得自己面前的小男生其实很好懂，就是让人拿他没辙的硬脾气，也许像他母亲那样哄哄就好了。
“那，给我一个不方便的理由。是有谁威胁你吗？可以和我讲讲，我保证守口如瓶。”
可能是终于觉得雷狮烦了，卡米尔本来是想坐直身子再和雷狮说话，但在放下叉子时手肘碰倒了盛有一半橙汁的杯子，对话被迫终止。
两人几乎同时伸手向放在桌子中间的纸抽拿纸，不经意相触，又双双像触电一般收回手。
卡米尔微微蹙眉，盯着纸抽的目光仿佛要将其烧出一个洞，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扔下一句“我去下洗手间”便匆匆离开。
看着卡米尔急匆匆想要离开差点撞到别人的背影，雷狮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一股没有原由的恐惧漫上心头，又被自己死死压制。他从纸抽中抽出几张纸将桌面上的橙汁擦干净后，等了卡米尔十分钟有余还不见其出来，职业病就开始催他去看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