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物] 16年10月记·短篇其三·《三日谈》中(18)

开发出愈发残忍的武器、甚至是将歌声这样美好的事物也转变成为操纵心智的工具，这种行为，究竟有什么“正义”可言？
正在疾风这样思考的时候，纹有龙头骨图案的VF-31“齐格飞”已经来到了疾风的座机跟前。 
阿拉德向自己发出了单独连线的申请弹窗，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疾风按下了“确定”按钮，机舱舱盖侧面随即弹出了一块有着阿拉德的机舱正位的实时画面。
和先前的猜测差不多，嫌麻烦的阿拉德也将自己的飞行员头盔摘下，并怡然自得地叼着水母丝儿。
「今天下午真是辛苦你了，因为行事仓促，的确没料到会有这么多粗活。」
随着阿拉德说话时的嘴唇开合，向下弯曲的水母丝儿会和他的褐色胡子刮来刮去。
话说，留着那种络腮胡，如果不认真清理的话，是会很容易积上灰尘的。
「啊，这倒是没什么。如果是按照计划干活的话，不还是得拆卸一下午破烂板件之类的东西嘛。」
「差不多，如果除开那些“遗体”的话。」
「嗯，除开“遗体”的话。」 
作为「Delta」小队中最年长的成员，阿拉德基本上完全不会在这些年轻的属下面前摆架子，而这也是疾风对他印象较佳的原因之一。

并且，因年龄差距而拥有的更多的阅历，也使得阿拉德在对于死者的态度上，有着更多的敬畏心情。
阿拉德悠闲地望着疾风的目光、向与疾风所处视角上的遗迹的相反方向瞄了一眼。
「你亲耳听到了吧，那个人的遗言？」
疾风很清楚，阿拉德所指的人是谁；而这个人在公共频道里所说的话，也一定会被位于其附近的自己的战机的黑匣子记录下来，并上传至指挥中心的录音管控装置。
疾风没有开口回答“我听到了”，而是默然无语。
阿拉德的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会令人感到安心，但也会令心情低落的人感到心情更加沉重。
「即使是身披洁白羽翼的骑士，在受到玷污的风中翱翔，其双翅也会被迫染上一层污秽的吧。」
这种文艺范儿十足的话从阿拉德的口中说出，虽然显得有些违和，但疾风倒是觉得还能接受。
怎么说呢，会让自己有一种如父亲一般熟悉的感觉。
话说回来，年轻时的阿拉德，也曾经是自己父亲的战友和下属。
「他选择用生命来涤清自己的罪孽，却没想到，自己死后仍然化作了这样的枯骨。」
被次元兵器的冲击波击中的父亲，恐怕也是以这样的方式迎来了结局的吧？
「如果背负罪孽就一定会以这样的结局为代价，我倒是希望，所有的罪行就都由我一人承担，那样应该会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