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绒「玛蒂尔达」(4)

他的目光空洞地落在面前的地板——一瓶被打碎瓶身的香水，这个空间所有香味的来源。浅白色液体渗入地毯，留下一片久未消散的水渍。玻璃片碎得到处都是，被割破的足底染上斑驳血痕。
“该到后调了，快告诉我……是什么？”
绒终于扬起脸看向他，双瞳缓缓聚焦，眸中重新有了光亮。
“广藿香，白木与白麝香……还有……”十皱起眉头，他似乎明白了一点少年绝望的原因。如今挥发在空气中的，是已然变了质的香水。

“呵……你不知道了，对吗？”那双眼眸中的刚燃起的希望陡然熄灭，绒甚至有些发怒。他将视线从十身上移开，半晌才缓缓开口。
“玛蒂尔达。”绒向十说起这命途多舛的香水，神情像是谈起了一位恋人。
“我那天不过多贪恋了一会园子里红玫瑰的味道，只是多惦记了一点……黄昏时我再回来，他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说到这里，绒变得格外激动。
“他背叛了我。”
泪水滚落脸颊，十辰于望着绒发红的眼眶愣了愣，一抹微妙的情愫在心头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