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同船渡》第十六章 阁楼上的疯女人(8)(3)

想到这里，飒撇了撇嘴：难怪绒心情这么好。方舟没有光污染，夜晚的景色确实壮观。明月高悬，繁星满天。飒第一次领会到什么叫做“手可摘星辰”。
但是，十哄Omega怎么翻来覆去就用这一招，能不能有点新意！
飒暗自腹诽，谁知绒心不在焉的回答让他更不得劲了。
“是啊。小的时候，叔父就总带我去甲板上，教我认星座，讲天文地理知识，还有历史神话故事。”
没听过十讲故事的飒：……
绒丝毫没有察觉出飒的异样，继续喃喃自语：“我才知道了原来方舟很小很小。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望看不到边的土地，有山川，田野，像我们手臂上的血管一样纵横交织的河流……”说到这里，绒怅惘地停顿了半晌，忽然看着飒问道：“飒飒，你想念陆地吗？”
绒的一番话让飒猝不及防。他在方舟待了五年多，陆地于他而言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可此时此刻，他听着绒像孩子描述新大陆那样细数着陆地的景物，他才恍然惊觉，原来陆地一直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在绒的世界里，才是真正的未曾存在过。

方舟就是绒的全部，飒怎么能否定一个人的故乡。他干巴巴地回答：“啊……还好吧。”
绒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是更喜欢方舟，还是更喜欢陆地呢？” 不等飒回答，他又失落地笑道，“你看我问的什么傻话。你们红雨被送来方舟都是被迫的，当然都是觉得陆地更好。”
“其实……”
“好啦，你不用说好听的话安慰我。”
“不是，我是想说……”
飒看了看窗外太阳的位置，挑着眉惊诧地感叹：“真是神奇。你是24小时内第二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3.
24小时前，飒在卷的房间门口软磨硬泡，说尽了好话，好歹让卷打开了门。
“搞得像我来接新娘似的。我明明是娘家人！”飒嘟囔着一进屋就到沙发上窝住了，死死抱着沙发垫，“你赶我走我也要说，今天就是来劝你的！”
卷简直被气笑了：“这就是你的祝福？”
飒梗着头：“没错，祝福是祝你幸福，我当然不能眼看着你往火坑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