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我（序）(2)

老人走到他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我。
他接过来，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滴状的石头，似乎还带着一点温度。“都被你捂热了吗？”少年掂量掂量这石头。
老人摇摇头“知道这是什么吗？”
少年摇了摇头。
“这是一滴眼泪，它的主人在遥远的过去落下了这么一滴泪，然后便从这个世界永远地消失。”老人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什么意思？”
“别急…”他似乎是铁了心要卖关子“过去这么久了，你找到解决永生魔咒的办法了吗？”
“…没有。”
为了结束这永无止境的煎熬，他想过很多，但终究还是无从查起。他试着杀死自己，结果只是又一次重生；他试图寻找知音缓解他的孤寂，但他们的人生与他的相比简直微不足道，结果只是适得其反。
“你想说什么？”这让少年有些不满。
“你不想去见见上神吗，或许他会有办法呢？”
少年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撩起帽檐正视着他：“我让你当上大祭司是为了教化民众，你难道真的相信了主神的存在？”
“别生气，这与我的工作无关，我只不过是想提供一种可行方案，你也知道的，我已经时无多日…我不想你再次成为孤狼。”老人放下了笑容，直视着少年的双眼。他是为数不多敢随意直视他那只逆色瞳的人。

少年重新拉下帽檐扭过头去“就算他真的存在，我也绝对不会想他求助。”
“其实这也不完全是为了你，枫……”
老人停顿了片刻“我知道你向来不愿提起这些神鬼之说，但我做了这么多年大祭司有些事情也多少了解一些。”
少年沉默着，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并不是这片土地的第一批居民，这枚眼泪的主人来自遥远的过去，一个甚至连你都还未曾存在的过去。在我们存在之前，这个世界面对过一次灭顶之灾，虽然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能够感受到这枚眼泪中的痛苦与绝望。”
“他们灭亡了？这种结局对我来说或许算是一种解脱的方式。”
“你不会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你为这个世界付出过的努力，我都是明白的……但是现在我要说的是，如果每个文明都注定要面对这样一次浩劫，你，愿意做一次救世主吗？”
“救世主？我不过是个无法忘却的普通人，我没有什么神力面对这样的灾难。还是说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少年看着手里的那枚石头，看过无数悲剧的眼睛缺似乎无法从它那里体会到什么。
“不，你有这个能力，而且只有你可以。”
老人转过身去，面对着熊熊燃烧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