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文初稿《忏悔之心》 序章(2)

“赖耶……”少女干裂的嘴唇没有一点儿血色，她望着远处电子脉冲还未完全消散的堡垒废墟，用沙哑的声音念着某个名字，泪水又一次滑落眼眶…… 
“同志们！！！大部队已经完成撤离！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似乎是河流的另一端，一位中年男性正用嘶哑的声音大喊着。
人类部队？居然还有幸存的吗！？ 
少女循声望去，同时忍痛支起伤痕累累的躯体。那是与她一同负责殿后的本土部队——骑士军团36师，那支号称人类最强后卫的“铁钉师”就剩下这么十几号人了…… 
人类真是顽强……这块被河流分割成两块的高地，是最后的撤离地点，36师负责东面小高地，37师与两位女神负责西面大高地。他们居然能活到现在……？ 
沙子迷眼，在泪水与沙土混合的模糊视野中，少女第一次真正认识人类…… 
他们仅有十几号人各自分散，依托有利地形与防御设施层层阻击交替掩护，井然有序的配合与战斗素养让他们与具有集体意识的外星种族打的有来有回。 
可现在，任务完成了，这个星球只剩下数亿的外星敌人——星异，以及少得可怜的人类部队与这位几乎无法动弹的女神。 

自行撤退？天方夜谭，仿佛是让他们找一个合适的墓地那样可笑。 
“同志们，节省炸药！子弹打光了！还有刀！拳头！牙齿！装甲没能源，我们还有肌肉……” 
咚——嗡——密密麻麻的炮火覆盖这两块小的可怜的高地，震耳欲聋的耳鸣再一次影响了少女的听觉，她疲惫得眨着眼，模糊的视线看不清，耳鸣得也听不清…… 
“别把子弹留给自己！把炸弹分享给该死的星异！任务完成了，但是我们和狗娘养的星异还没完呢！” 
可他们已经没有后路了……周围是悬崖，左边是湍急的河流与往下的瀑布，没有后援，没有重火力，没有空中支援…… 
“不要……”少女抹去眼中的尘土，艰难地拔出土里的脉冲刀，它已经完全损坏了，甚至不如一把餐刀，“不要啊……” 
“听我的命令！36师全师上刺刀！” 
“不要……”她颤抖的声音是那么虚弱，那么无助，她拼尽全力却只能踉跄地迈出一步，就算她是女神，就算她再怎么伸出自己的左手……她也够不着河流对岸自己的子民，保护不了…拯救不了…… 
一名战士的装甲已经没了能源，他笨拙地为自己捆上没了发射器的火箭弹，像一只肥胖的棕熊一样翻出了掩体。他触发了炮弹的引信迎着枪林弹雨而上，眨眼间就被打成了筛子，滚落进密集的敌群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