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代的馈赠（小说）(2)

这次的心理辅助比往常久些，当陈齐息从心理咨询室迈出时，已经是夜晚，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宇宙间的寒冷透过肉体直射入心灵，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此刻，头顶的星空在陈齐息眼中变了模样，他踉跄着，在司机的搀扶下，回到了住处。
不久，陈齐息丢掉了在太空中直播的工作。
“嗯，我看过你直播，捡陨石的手法不错。”男人吐出烟雾后，弹弹烟灰，冲面前的人说道。陈齐息撑起笑容，连连点头。随后男人伸手指向窗外，金黄的沙漠充斥了视野。“运输沙子的，正好上个看管的人有事不干了。”陈齐息看着浓烟滚滚的机车从窗户下开过，又看着自己的账户余额。拳头攥紧又松开，来回几次后，最后透过余额将目光定格在沙漠。
发动机在沙粒们的阻扰下，发出不甘的抗议，在没有得到领头人休息的谅解下，又以熄火来表明自己的决心。在发觉驾驶的车辆忽然停止，陈齐息忙不迭地从后备箱中拿出工具修理，但发动机迎面的热量将人止步于前。汗水住不住流淌，陈齐息仰望着烈日，烦躁地踩着沙子，怨气止不住从口中倾泻。
无能狂怒过后，陈齐息将淡水倒入，“滋滋”蒸发出的热气下，将太阳的模样模糊起来，温度降下后，陈齐息开始对零件进行检查，替换零件过程中，一声巨响，吓掉了陈齐息手里的工具。循着声音来远处观望，只见一颗陨石安静地躺在沙漠中，陨石的正中还出现了一道很长的裂痕。

遵循着好奇的本能，陈齐息来到陨石面前，近距离观察下，陨石的全貌彻底暴露在他的眼前，在裂痕下，金属的光泽折射出来。这份光亮进一步激发了陈齐息的好奇心，抱着被炸死也甘心的态度，他开始运用手中工具，费力地扩大裂缝。
终于陨石的全貌展现出来，但里面的东西却让陈齐息愣了半晌，因为那是一个金属箱，而不是其他的外星产物。密码就刻在箱子身上，像是怕没有人打开一般。里面存放的是只存在于历史书中的文物，以及其所属主人的姓名。震惊过后，反应过来的陈齐息就开始激动地颤抖，一个新的商机就摆在他的面前。
旧时代遗物的出现引起讨论和话题，也伴随着巨额的拍卖价格。
初次尝到了甜头后的陈齐息，辞去了工作。被惊喜砸昏理智的他，开始疯狂搜寻埋藏在沙漠中的陨石，每次无果都会让陈齐息的怒火积攒，而每次寻找到新的遗物时又会肆虐他的贪欲。在理智和贪婪的天平下，贪婪重重倒下。
理智重新占据主导时，源于沙漠再一次的轰鸣。陨石带下了星辉，也带下了陈齐息的半边身子。血肉纠缠着石层，犹如植物的根茎扎根在其中。血液染红沙粒，呈现出爆裂的绽放模样。痛苦刺激神经，让他无助的吼叫消散在沙漠的风沙中。烈日炙烤血液，蒸发的红色朦胧了世界，陈齐息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眼神直直盯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