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芸芸众生 原文向同人(2)

突然就想感慨。
是不是他笑着走过去，李芸还会给他一声带些笑意的冷哼呢？
他们还在警校的时候，两个不太喜欢热闹的人，去图书馆通常会避开高峰，这时不需要一直占着座位，所以段闻可以在李芸站在窗前透气的时候，偷偷走过去，拍一下他的肩，然后在他不屑的目光和冷哼中，与他并肩而立。
现在其实与以前没有什么变化，李芸仍在他的身边。
只是时过境迁，身份不太一样罢了。
段闻的眼几不可闻的暗了暗，像是不甚在意。
回忆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平时没什么用处，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看起来有那么一些可怜的价值。
他突然好像再拍一下李芸的肩。
算了，这种时机不太合适。
“为什么非要那么固执呢？李警官。”虽然省略了一些步骤，但他还是走到了李芸身边，与李芸一起看着日复一日无趣的曼德拉岛，再一次问道。
他每天都那么问。
其实段闻很清楚，甚至可以称之为确信地认为李芸不会改变他的立场，确信到近乎偏执。
但他同时也坚信他的信仰如此完美，坚信没有什么力量会比科技强大，因为没有什么人可以拒绝永生。

于是他每天都那么问。
他看着被折断翅膀的云雀挣扎着想要再一次飞翔，却被他关在金丝制成的笼子里，只等被把玩观赏。
他固执地认为他的云雀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居室里。
不，他固执地把他的云雀留在他的居室里。
——仿佛这样，他就永远不会失去什么。
他知道他的重复愚蠢又无用，至于为什么不改——也许是因为再无趣的人也需要点娱乐项目。
李芸转过头，狭长上挑的风眼里映出段闻英气逼人的身姿。
倾国倾城的脸上没有表情，却也不似麻木。
——真奇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唯一的缺憾就是不懂灵活变通，站不对立场。
我迟早会让他屈服。
李芸的眼睛今天没有那么冷了，看，再坚定的精神也会被物质动摇。
段闻没有什么被无视的不甘，他早在与李芸同寝室时就习惯了李芸的傲慢。
好吧，既然他的云雀今天还是因为二十几年造成的固有认知而不肯服从，那就再让他任性一会吧，人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多么高贵冷艳的一个人呢，与那些自命清高的疯子科学家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