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梗】瞒天星(5)

一片刀光中，那为首的黑衣人突破重围，执剑直直向楚郁刺去。此刻楚郁正招架着另一位黑衣人的猛攻。不及多想，唐澈已挡在他的身前，那剑刺穿她的右肩，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在那人左臂砍下一剑。
突如其来的鲜血刺痛了她的双眼，也唤醒她最不愿回首的记忆。
就在她被流放不久，巫盖小人东窗事发。皇帝一怒之下斩了苏府满门，而她则因从家族除名及楚郁的庇护下侥幸逃过一劫。她清清楚楚记得那也是一个雾天，同样的嘈杂，甚至多了令天地变色的哀怨，却仍撼不动下令如铁般坚硬冰冷的意志，全都随着令牌的掷下倾刻间归于寂静。
醒来时，唐澈已躺在栖梧宫主殿里，楚郁守在一旁，她转头就看到了她身边那红衣女子。
那是他未过门的皇孙长妃，朱婉。

“阿澈，你醒了。”楚郁忙坐近了些，有些紧张地问，“疼吗？”
她咬牙，勾唇轻轻摇头。
“是我对不住你。”楚都自责道。
她想对他说一句不是他的错，可伤口传来的痛令她难以开口。
最后朱婉离去的时候，唐澈看见她向她投来的目，令人生寒。
③
其实唐澈的伤并不重，那一剑未及要害，故而愈合得很快。
只是她的右臂自此落下伤根，执笔绘图时总是颤抖得厉害。
她也是这时才知道，楚郁画的星图，原来也那样好看。
幸许是出于愧疚，此后每个晴朗夜晚，楚郁都会主动请缨，帮她记录下她想要的星图。
倒也因祸得福了。
若没有朱婉，唐澈一点也不避讳和楚郁在一起。
每当他作画时，她总喜欢偷偷抬眼看他，他的侧颜真是如凿过的玉石一般，星光在他身上披了一层微光，这样一个人，让你光看着他，就感觉自己卑微如尘。此刻他明明就坐在你身前，却好似坐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