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偶遇淑芳（槲寄生印象文-重返未来1999）(5)

“‘蒸汽火车、福特汽车、无线电……现代科学正在将一切化为可能，而美国便是这片天命昭昭的龙兴之地’‘和柯立芝一起酷！（Keep cool with Coolidge！）’，这不是美国移民局（USCIS）流传最广的宣传标语吗？”
槲寄生小姐的视线移向窗外的街景，她扶腮眺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天空此时下起了朦胧的细雨，大小不一的水珠滴溜溜地拍打在咖啡馆的窗扉上，将外面目所能及的一切都融入稠密而模糊的“大锅饭”里。
马车夫开始鞭打疾行奔走的骐骥良驹，但福特汽车仍不慌不忙地驰行于道路上，科学与工业的力量不言而喻，它迟早成为连诺亚方舟都抵挡不住的偌大浪潮……但我透过槲寄生小姐那黯淡晦澹的碧绿眼眸，发现她并不是那么信服这一当然成立的二十世纪定论，甚至隐隐有挖苦和讥讽之意。

“您不认为咆哮的二十年代会继续滚滚奔腾下去吗？”
我那无法回避的记者基因彻底苏醒过来，潜意识与第六感共同提点我，这位理想淑女型的槲寄生小姐也属“奇人异士”分类下的一种。此刻已不是拘谨谦逊的时候了。
“威廉，你又为何认定未来必将更好呢？”
她直呼起我的姓名：我想这既出于同胞的身份，又是其认真回答的征兆。
“没有理由认为大厦将会坍圮，”进入熟悉的领域，我顿时如身处社交舞会般侃侃而谈，“1900-1928年间，美利坚的电力生产由每小时60亿千瓦增涨至近1100亿千瓦；平均每5个美国家庭有4辆汽车，这是1918年的十倍有余；失业率不超过4%，黄金储备占世界总量的55.6%；今年的国家生产总值预计也将抵达1040亿美元的高峰……美国人民已达到了‘人类历史上罕见的幸福境界’，我们没有理由认定柯立芝繁荣将抛弃美利坚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