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中专生在私人储蓄所的第一份工，他拎来十几万毛爷爷01(2)

既然开头了，只盼以最短的时间写完，别拖到天黑下来。
在这呢，这里是第九自然段。
1994年毕业季，我是辽宁建校建筑企业经济管理专业的学生。小学一年级听力就坏了，尽管也算可以将就，大人们拿这个话题当作阴影罩着我还是让我忧郁，就跑到铁道部十九工程局人事处去问这样行不。本来我已经在他们的接收名单里，就这样被剔出来了。他们电告学校别叫我去，我本来有怕去了不行的心理准备，也没多放在心上。
一条路否定了，其他路的人生是什么样子呢?面对不确定性，那时候的懵懂不安，已经很难回味了，现在回头看，也真不算什么。
你们觉得考试上学艰难吗？有没有想过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不确定性里挣扎，在摇摆的船上被甩到海里去。
对，就是下海啊。我站起来打开能量微弱的灯，上个厕所，暂时放弃找个垫子让自己舒服些，希望一口气写完。
我有一位已经不是亲戚的亲戚，也是这所中专的校友，在工程界有不错的职位。他是个幸运儿，因为是工程子弟，八十年代初被送到学校培养，应该不是考的。这样的代培班，我就读时也有，他们的学历应该和我们差别不大，也不用操心去哪里就业，都现成的。我那亲戚是这类同学的前辈，至于他是否吃到顶替就业的红利，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比顶替就业运气更好，进了新组建的实权部门成了老资格。
他那一茬六零后，直接从学生、待业青年顶替父母做上医生、教师的也有，这些以后再说。

我父母自然会央求这位亲戚帮我找找工作。虽然那时包分配，但不找人会有啥结果呢？那时候的东北小城市，也有招聘广告，但总体气氛，和现在是两个世界。
前几年看人大女生的新闻，我才注意到包分配是98年取消的。这几年陆续看到些九十年代的中专生回忆说，迟迟没分配，出门打工至今，有的干部档案都丢了，甚至被人顶替了。 还好，我没遇到这种事。
我那帅哥亲戚带我去见了一位包工头，和他年纪相仿，我记得姓常，和善得像弥勒佛。亲戚说这人好使，能介绍我去建行。建行那时是本地最高建筑，二十六层，鹤立鸡群，楼里有银梦夜总会，即使现在高楼林立，建行员工也依旧处于本地生态位的上风。
去建行，是我们这个专业的上选，只能想想，我知道隔壁水暖通风专业上届有个男生进去了，本来这位就衣着讲究，再回学校踢球时腰别BB机，很神气，说是做我们这个专业的造价工作，大家都很羡慕。
后来得知我们班也有位男生去了他家乡葫芦岛的建设银行高桥支行做信贷员，据说找到了刚建市的市长，也可能是副市长，忘了。这些我都是不敢想的，能去储蓄所，有份差事就行吧，我本也没什么远大志向，那时候媒体上渲染外面的世界机会多，到处是大哥，我行吗？
当时电力那种月入一万还是年终奖一万的体制内高薪行业就是我幻想的顶点了，谁不想帮苦力劳作的父母改善一下处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