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蔷蘼(4)

“你看什么？”沐子见清子盯着自己看感觉很疑惑。
“……你眼睛里似乎有点东西。”
“嗯？什么东西？”
沐子从围裙小兜里掏出一块小巧的方镜，贴近镜面照一照，看看左眼，看看右眼，没发现有异物。
“现在没有了，刚刚你眼睛里有白云蓝天什么的。”
“嗯嗯，那我收拾下盘子。”
清子平躺椅子上，一面看沐子收拾，一面对她讲道：“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住在城镇里，偶尔来乡下帮母亲干活。”
“这样啊……怪不得。”
“嗯嗯。盘子收拾好了，我出去洗碗。”
窗口可以看见三分之一个院子的范围，清子无意间睁开一只眼，阳光温和不刺眼，见窗口对面的沐子洗着盘子，冲她道：“沐子，你看花开了吗？”
“什么？”
沐子转头看了下，继续洗手里的盘子： “没开花，这有点像灌木丛。”
“嗯。”
禾子阿姨推开大门，手里提着大木篮子，里面是青菜、豆腐、鱼肉和丸子。

“沐子，回家去吧，一会儿我来洗。”
“好。”
“清子啊！中午给你做鲫鱼豆腐汤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阿姨。”清子凝望着禾子阳姨身后沐子的背影：“沐子……”
“怎么了？”禾子阿姨问。
沐子回到家，听妈妈在墙后那边讲什么，耐不住好奇心，一手一脚抓登墙面，动作熟练，探出脑袋来偷偷听他们讲话。
“没事没事。”
“有事一定对阿姨讲。”禾子阿姨进入厨房。
清子整理起桌上的杂书本和纸笔，摆放整齐的书桌使内心舒适，抬头时无意间看见墙头有团黑色的东西在动，撕下一张草纸揉成球，朝院里扔去，沐子注意到滚动的纸球，望向清子，两人相视不说话，清子在屋内窗口前坐看，手支着下巴，一副看戏的表情好像想到什么主意，见沐子在墙头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显得几分傻，又透着几分天真稚嫩。
沐子反应过来，赶忙将食指放在唇中间，轻轻“嘘”一声，示意清子别说话，指了指厨房位置，又摇了摇手，大概就是“不要告诉妈妈我在墙头”，清子明白地点了点头：“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