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重复戒烟(6)

“参加的所有人都获奖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他们喜欢这样，这叫公共性。”
“你还得颁奖。”
“你说得没错，我把他们都叫到领奖台上，对他们每一个人用标准的普通话说了一句‘恭喜您获得了提高全人类环保意识杰出贡献奖’，即便台下一个观众都没有，我也得拿着话筒把音响开到最大声。接着环保大师、环保馆长、环保教授与他们逐一握手，而后鼓掌，你不必好奇他们的名字，他们都是我的同事，例如我的职位是颁奖师一般。”

“这样他们就满足了？”
“对他们来说，没有奖牌才是比奖牌更奖牌的奖牌......这没什么差别，我想你不会懂。不过今天有一个人不满意，一个参观者，他缩在一个在角落里看完了比赛和颁奖的整个过程，他实在是太不起眼了，我刚刚说起台下没有观众时都没能想起他来。在颁奖结束后，他便冲到我们面前大声叫骂了起来，他声音颤动唾沫横飞，我理解，我完全理解，我可以想像到他在观看颁奖时忍耐地咬牙切齿的样子，或许是出于他故作姿态的尊重才没有打断我们。省略掉他侮辱性的词汇后，他大概说了以下几个字：空洞、游戏、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