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罪与罚:祭世界于偶像》第三章（1）(5)

不过杜尼娅的此次牺牲，是建立在卤人应该可靠的品行上的经过反思的牺牲，是有限度有底线的牺牲，卤人的猿形使杜尼娅不再进行牺牲转而维护底线；杜尼娅面对盖敷时，以无限的永远的拒绝成全盖敷那方面的永远，实现了永远与永远的永恒对峙，盖敷只能通过自我毁灭来打破永恒僵局，逃避难以承受的永远，因为他那方面的永远不用靠他的存在来维持，而是与他脱离并成为一种束缚令他深陷其中。
然后，杜尼娅把卤人的信给拉丝看，内容如下:
仁善的……夫人:
呜呼！因卤某要事缠身，未能亲赴车站恭迎尊驾，特派天使迎候二位。
明晚我将亲自拜访您，在此提出一个严肃的要求:我们见面时希望那个黄毛小儿不要在场，因为昨天老夫访问他时被肆意羞辱了一番。别怪我没警告过您，如果到时候我竟看到这黄毛小儿，我就当场走人，望您耗子尾汁。不过，当时我去看病崽子的时候他就像个病秧子，两小时后他竟霍然痊愈、无风自动，真乃自然界一大奇观。然后他以慈善之名行苟且之事，将二十五卢布巨额付一伤风败俗、有碍市容的女人，令人痛心疾首，因为我深知金钱的来之不易性，夫人为筹得此款真乃火中取栗。最后请代我向杜尼娅致敬。

您尊贵的仆人
卤人
拉丝看完表示，不提植物人的谣言，这信写得文理不通，乱举栗子，还搞不清重点。“我被肆意羞辱了一番”应该是“他把我肆意羞辱了一番”才对，而“耗子尾汁”这词非同寻常——貌似卤人先生为讨好年轻一代产生了奇怪的娱乐精神，同时具有很强的威胁意味，说明他有恃无恐。
还有他一句话诽谤了我三次，我把钱交给了那位寡妇用于安葬费，没有给他所谓“伤风败俗、有碍市容”的女人，没有假做慈善，也未行苟且之事。
我在这一切发现的是，他试图挑拨离间，而且用“金钱的来之不易性”转移视线，“以慈善之名行苟且之事”又是用文言文体说出来的，也就是说，过于自恋地暴露了自己的目的，而且这种沾沾自喜的心态十分天真。他是个聪明人，然而想要做得聪明——光有聪明是不够的，还得有自知之明。这一切勾画出了一个人的嘴脸，是猿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