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江】初遇(2)

我该走了，可是我又能去哪呢？
我却贪恋着这里的钢筋和水泥。
月色真残酷，让大海都向往，海浪带起微咸的海风，随着浪花幻灭的声音旅行。不幸的是，旅行刚开始，他们就遇到了我的脸，被迫安家了。
明天会有什么不同吗？会的，我的早饭，我的午饭，我的麻烦。
明天会有什么变化吗？不会的，我将重复地开始今天，为枝江这头钢铁食人鱼献上我微不足道的血肉。
“枝江没有那么好吧？”
与海浪相比，这声音无比清澈，也十分突兀。
我猛地转头，一个女孩也趴在海边的围栏上，我们在两个路灯的中间，黑夜就像是告解厅的布帘，天然地隔开了我和她，只能隐约看到，白皙的皮肤，和望着月亮闪闪发光的眼睛。

“不好意思，我……”我慌忙把烟头扔到了脚下，用力踩灭。
“没关系的，”她说，“枝江为很多人带来了烦恼。”
“是啊，烦恼。”我说，“可是我还是留下来了。”
月光照不出大海的样子，它深邃又恐怖，发出令人惧怕的声音，但是却可以吸走烦恼，哪怕只能带走一点点，我也愿意面对这深邃。
“大海——”女孩突然间双手作成喇叭状，大喊了起来。
片刻迟疑之后，她把手放下了。
“额……”黑夜里，她开始挠头。
“你完全没想好自己要喊什么吗？”我问。
“想好了，就是有点……土……”她小声说到。
“想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