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和校霸的20年前后(8)

两只手握住的一瞬间，东方上去就是一脚，然后是一拳，也就是那个套路，就差之前没丢过去一个重物。
场面自然十分难看，女班长拒绝解释这是怎么回事，质问东方为什么这么粗鲁。东方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坐车走了。
讲完这些，东方问我：事情发展到今天，你觉得能怪我吗？
我没答话，转身从书包里拿出装订好的一叠厚厚的备课笔记，上面写着小说的名字和我的笔名，递给他说：这个你肯定没看过。
他说我没心思看，这也太厚了，你给我讲后来东方的剧情吧。
翻到那一页，我开始念小说的文稿。他刚开始还坐在椅子里，后来就点着烟坐在了地下，背靠着墙，一根接一根抽烟，把烟灰弹在酒瓶里。念完结局，他已经完全萎靡在地下了。
“念完了。”我提醒他。
他说的一句话和第二句话都是：你真的是妖精。
几个月前杀青的小说，东方和女班长的剧情跟现实中98%都是重叠的，或者说一模一样都不为过。
他坐在地下，仰望着我：你是怎么预料到这一切的？别说什么模式化公式什么的，我真不信，我知道我学习不好，你不要用这些词汇来忽悠我。
我说那我没别的答案了，吃人嘴短，吃了你的菜我就得跟你说实话，人跟人之间的模式就是几个套路，掌握了人心的公式，就会预测到走向，所以你得信命。

他问我：我就这么容易被人看破吗？
我说，谁都是，尤其恋爱中的人，更是。
他问我：她不会回来了，是吧。
我说，如果你继续追求，她还会短暂地回到你的身边；但即便短暂追求了，你最终还是会放弃，因为你无法改变她，她也无法改变你，你们绕了一圈短暂相交之后，还是平行线，这就是你俩的宿命。
他说：我不服气，我知道我粗鲁，我也知道她不喜欢我的粗鲁，我会向她发誓改变自己，她就会重新接受我了。
我说，也许吧，但你只看到了你自己这条故事线，忽略了她那条故事线，你不知道这段期间里她和学生会长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你单方面的情节起不到决定性的推动作用。
突然间他就哭了，嗷唠一嗓子嚎出来的那种：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说如果我是你，我会去她面前告诉她我心里想的，怎么想就怎么说，不拐弯抹角，不藏着掖着，话说完了，能起到多大作用，你控制不了，还得等你的话去发酵，这需要时间。除此之外你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我不敢去，我不敢见她，我也不敢再见我打的那个人，那人方方面面都比我强，看着就学习好，形象也比我好，我没法和他比。要不书生你去替我跑一趟吧，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你当她面把所有的话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