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棋逢对手（6）(3)

翻涌的记忆几乎把他生吞活剥，好像懒惰的刽子手用他卷刃的钝刀不停的凌迟他的灵魂，恨字都填不满那些伤痕，任由其腐烂发酵，但却让王耀活着。
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我他妈都看到了。王耀平日里蓄满温柔的眼睛里此时都是血丝，不要钱的眼泪花了眼，争相恐后的跃出来。
弗斯科的面前忽然出现一张清俊的亚洲人面孔，那人向他嘶吼：“你他妈的见过我对吧？你记得我的脸对吧？你记得我父母的脸对吧？”
王耀手上的力气大得吓人，弗斯科头皮都要被生生扯下来了。接下来问什么？什么都不用问了。
很轻易地就能猜到了不是吗？真是一套黄金八点档的俗套剧情啊。
有时候，太聪明的话是会杀掉自己的。
城郊的一座荒草丛生的孤儿院寂静地生长在那里，那儿曾是一座教堂，低价贱卖了之后就用来关着一些用老修女的话来说无家可归的“小牲畜们”。
老修女扭亮了老旧的电灯，一边抽烟一边让身后白金发色的俄国人跟紧了她。
档案室的潮湿霉味真的让人多喘一口气都嫌恶心，那高大的男人好似根本不受影响一般仍旧面带微笑，眉头的位置都不曾移动过。

“都在这里了，想找什么自己动手。”那老修女不打算在这里久待，逃一般的躲出门，再慢一点就觉得陈年的灰尘要落到她老旧的修女服上了。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笑着一枪杀了她的姐妹然后让她带路，那老修女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愿意踏足这里。
这屋子唯一的电灯的线路早八辈子老化了，风烛残年一样闪烁着微弱的白光，估计过不久就要罢工。
圣西德路维孤儿院，他的爱人从中国到这里之后短暂居住过的地方。
伊万脸上的笑意再也不见了，王耀亲口说过自己曾居住在一个很大的孤儿院，很多人都很喜欢他，却从没告诉过他这个地方，如果他没自己查恐怕就一辈子不知道了。
可王耀在他面前提起童年住在孤儿院时的时光总是笑着的，好像那里是什么乐园，而不是现在摆在眼前的腐朽。
可这样的实话面对所爱论谁都说不出口的吧？
随手翻了几下，伊万就找到了一份带有泛黄照片的档案。他都不知道要说自己是好运还是倒霉，那张照片上的脸正是他所日思夜想的，却不是他想看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