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一位医生的追忆(5)

“我不过是加速了自己的死亡，不用担心。”
“生命只有一次。”
“我不在乎，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医生。”
“如果罗德岛失去了博士，后果不堪设想。”
“所有人的想象都一样。”
短短一句话，标准得近乎机械的声音，不带感情色彩，却直击着我的内心，逼迫我思考其中的含义。
“罗德岛的博士，是什么样的博士？”
他不给我更多的时间，像是猛兽，对着已无退路的猎物逐步靠近。
“无用的战场摄像头，逗人发笑的搞笑小丑，唯唯诺诺的社畜，平易近人的邻家好哥哥，冷酷孤高的棋手……太多形象了，我是哪一个呢？”
我的呼吸越发急促，疯狂寻找有关博士的记忆，试图从记忆碎片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形象。
“告诉我吧，医生，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继续逼问我。
第一次，我发现我对眼前的博士的认识是如此之少，他的性格如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完全想象不出。
“医生，对于罗德岛，博士是否重要？”
“重要。”
“哪一个博士？”
“哪一个博士？”
“罗德岛需要的是博士这个符号，不是博士。”

我听到面罩下的笑声，夹杂着叹息，他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在意。
“不需要见面，在办公室里工作也不妨碍干员们对他的爱慕之情。他最好不去做太多的事，说太多的话，保持沉默最好，因为会破坏干员心目中的博士形象。最重要的，他不能死，否则罗德岛会崩溃。”
“一个……工具。”
“你会和手里的手术刀和针筒谈梦想吗？不会的，它们只是你的工具借着它们实现自己的理想，当他们损坏时，你最多叹口气，心疼下好用的工具需要换一副了。
“博士，你把自己看的太轻了。”
对于自我价值的贬低令我恼火，我无法接受他的说辞，如果允许，酒杯会被我投掷到他的脸上。可能他会受伤，但我不在乎。
当我因冲动开始下一步动作前，博士抢先抓住了我的手，要求我揭下他的面罩。只要我用被抓住的右手轻轻一掀，神秘的容貌就会呈现在灯光下。
是的，我好奇面罩下的他的真实样貌。而我扪心自问，我敢吗？就像是结痂后的伤口，我害怕剥落后流出的脓水，留下疤痕。我不想破坏“博士”在我心中的形象。
他是罗德岛的光芒。
“医生，记住了，博士只是一个符号，谁都可以成为博士。”
他丢下话，站起身离去，数秒后关门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