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一位医生的追忆(3)

我拒绝与她握手，坐在原来的位置进行对话，不打算掩盖自己的敌意与冷漠。
她自作主张地坐到了桌对面的椅子上，岁月没有改变她的容颜，她仍然是那张扑克脸，我无法从那张脸上读出她的内心想法。
“医生是光荣的职业。”
“我只想用它挣钱，养活自己，没有如此崇高的精神。”
“如果你真这么想，你不会坐在一个小小的诊所里，连一顿饭都来不及吃。”
“如果有病人需要我，我会救治，不论是谁。”
“罗德岛需要你。”
她不再掩饰，表明此行的目的，那双绿色的眼睛直盯着我，仿佛逼迫着我答应她的要求。
“罗德岛的医生不是有你就够了吗？”
“我们需要人手。”她换了句话，含义不变，这不禁令我发笑。
他们的亡魂并未消散，在无数个夜晚，我仍能在梦中听到他们死前的哀嚎声。他们本可以挽救不计其数的同胞，却先一步被送上战场。怀揣仁爱之心，却死于炮火之下。
以前，我们别无选择，只为挽救每一个生命。现在，伤亡却在不断增加，这本是可以避免的，如果情况允许，即使被视为懦夫，但又能怎样？每一条生命都是珍贵的，没有轻重之分。
从拯救者变成了战争机器，罗德岛主动踏入了泥潭且成为了其中的一股势力。

“你们在追求什么？”我对她发起提问。
“实现理想，他们的梦想，把过去的梦变成现实。
“阿米娅，博士，还有罗德岛上所有的干员？”我大声质问，“你们成为战争的一份子，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只为建立秩序？由你，由阿米娅……”
当我提到阿米娅时，我总算从扑克脸上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有一瞬间，她动怒了，却很快被压了下去，继续坐在那张椅子上。
“人和人之间永远不可能一直互相理解，不可能真正团结。”
“这片大地需要秩序，需要一个逼迫人们不得不团结，不得不互相理解的规则来引导他们。因此，需要一个制定规则的人。”
“让分裂的人受到惩罚，让互助的人获得利益，人类必须矫正自己犯下的罪恶，回归到应有的秩序中，遵守大地上的规则。”
“过去的阿米娅与博士，罗德岛上的大家都是理想主义者。但是，理想主义不能帮助我们实现一个理想世界。所以，我们必须付出一切代价，建立全新的秩序。”
“我们付出的，舍弃的，包括了善良与正义吗？”
“没有牺牲，人就得不到任何东西。”
她转头凝视窗外，恰好一声惊雷落下，接着她站起身，面对沉默的我，她点头致意，肯定了我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