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海里的那堵高墙(12)

“你说是不是每个人都在不顾一切的奔跑呢，那儿的所有人都这样。”
医生听了这句话略微有些诧异，可最终以只是单一地回答我：“你只是压力有些大就喜欢胡思乱想，多休息就好。”说罢她又在纸上记了些什么。
我不再去看她，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我都能感觉到眼底的失落与悲伤在像眼泪一样打转，却不像眼泪那样滴落而下，一走了之，而是一直眼底徘徊。
那天我吃的药比平常多一些，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反复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又一个午后。我知道罗兰今天会来医院，我在内心反复念叨着：“罗兰今天会来看我吧。”后便又经历了每日相同的对话，有一次昏昏沉沉地进入了那儿。

暴雨像是河流一样从天边倾斜而下，大地也不再干涸，纵横交错的裂缝悄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泥泞。雨落其上，泥土的芬芳迸溅而出飘入我鼻腔中，我仿佛从中再次嗅到了这个世界的生机。
这儿仍有行人，大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他们不再奋力奔跑了，几个老人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着，成群结队地在一起谈笑着。也又孩子堆在一起嬉戏着，即使有几个不小心摔倒了，他们仍是满脸欢笑地爬起来，欢快地，蹦蹦跳跳地向前走着。
我忽然间看到一位老人，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倒下了，安详地倒在泥泞之上。倒下后，这位老人开始渐渐消散，像是化作了雨水和泥土那样悄然无踪了。不久，我看见他倒下的一片位置里，绿茵如蝴蝶纷飞律动生长；像精灵跳舞般跳跃生长；似婴儿心跳一般有力生长。陆续间，几位老人同样悄无声息地相继倒下，绿茵连成了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