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疾——我的眼睛永远也好不了(3)

回家后，我坐在餐桌前，看着花瓶中的玛格丽特小雏菊，感到十分舒心，便问莉莉丝：“新养的花吗？挺漂亮的。”
她只笑笑，就去阳台晾衣服去了。
我看见夕阳洒在她纤细的手臂上，照得她整个人柔和得像一幅油画。有晚风吹来，撩动了她金色的卷发，莉莉丝将衣服搭在晾衣杆上，随手挽起头发，露出若隐若现的嫩白脖颈。
似乎有个圆饼状的图案烙印在她的脖子上，显得异常突兀，我想起身一探究竟。
“莉莉丝，你偷偷在脖子上纹身了？”我问到。
莉莉丝直起身子，转过头来笑盈盈地说：“那不是纹身，那是莉莉丝的出厂……”
“轰——”
一辆小型飞行器像陨石一般嵌进了高楼，将莉莉丝和阳台砸了下去，剧烈的冲击将我震到厨房一角，伴随着耳鸣，我捂着脑袋张口：“莉…莉丝……”
从飞行器里走出来一个穿着朋克衣的男人，他说：“找到特里休博士，现场无人员伤亡。”

那男人蹲在我面前，朝我晃了晃手，似乎再确认什么。
我烦躁地拍开他，挣扎起身。
“莉莉…丝…”我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又瘫痪在地。
听到那男人说：“别留恋那个仿生人了，这种量产商品多的是。特里休博士，作为人类最后一双慧眼，我们反抗军需要您的头脑。”
那男人点了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将烟屁股随意扔在地上，说：“如果您拒不配合，别怪我用非法手段。”
我眼前一黑，睁开眼后，却身处一间合成钢堆砌的房间。
门外似乎有人在谈话，我认出那男人的声音。他们说：
“特里休博士的眼睛已经被替换了，它们想借他的双眼看看未来。”
另一个人说：“生命树已经找到，这代表人类已经不再需要仿生人也能在地球生存。它们恐惧着我们，只有让最出色的仿生人制造者成为它们的同类，那些科技使者才能继续存活。”
那男人又说：“特里休只剩下人类的大脑，我不知道他算人还是什么。即使他已经沉眠快一百年，他仍然能为反抗军作出贡献，那个时代的人，希望他还留存着战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