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的潜水艇(2)

“不是我变态，就是鬼使神差的看到那个女人，在上午的太阳下，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是感觉她似乎很放松，她倚在垃圾车旁边，感觉就是很放松。”
“我突然就好失落，感觉自己像个傻逼一样，稀里糊涂别人学习我也学习，然后又稀里糊涂上个大学，然后稀里糊涂的工作，稀里糊涂的画了好久的图之后，在那个灯红绿的路口，我好像突然清醒了。”
“就是怎么说呢，你有没有那种半夜醒过。被尿憋的也好，渴醒的也好。反正就是半夜突然醒了，耳朵边是窗外穿过小区马路上零星响起的喇叭声，是不知道从楼上还是楼下传来若有若无看剧声，是朦朦胧胧里声调逐渐拉长的鼾声。但是那个时候的我超级清醒，感觉活了二十几年了，无论是在什么重大场合做决定的大心脏都没有此刻清醒。我就像个小潜水艇，我的床就是海平面，我盯着天花板开始下潜，身边越来越安静，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感觉我此刻巨他妈睿智，就是让我去决定俄乌战局走向我都能波澜不惊的指点江山。但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大脑突然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别说想法和问题了，我感觉我脑浆子都没有，我的大脑里面是悬空的，可是我却特别清醒。我眼睁睁的看着天花板越来越远，我慢慢的沉到海平面的下面，深海一片漆黑。”

“哈哈哈 说的挺文艺是吧，但是的确是这样的想法。那天在那个路口，我感觉我的潜水艇浮出了水面，那些薄薄的水雾，是我上潜劈开海面的浪花，我带着我的清醒透过阳光看到了垃圾车旁边那个看起来很放松的女人，她戴着防晒帽，倚在车旁。整个身体在阳光下舒张开来。我的清醒好像找到了宣泄口，我感觉到我的大脑开始运作，脑浆子在沸腾。是的，我在思考，思考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我喜欢什么，我想做什么，我的思考没有结果，但是有了答案，至少在那一刻我知道，我不想画图。”
“是的，很抽象。但是我好像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