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人:人生在梦醒时分》(10)

“唉，这就是命啊。”
“唉——”
第六章：共赴刑场
牢狱中，我从梦中惊醒，才发觉冒了一身冷汗。
小哑巴被孔月打败了？老孔雀是谁？和刀王、萧王又是什么关系？
身上的疼痛把我从梦中的疑问中拽进现实，黑漆漆的牢房处处透漏出阴谋与腐败的气息。
我是哑巴，却不瞎也不聋，心眼亮堂着呢。这个世界钱不如权，但可用钱买权，正所谓花钱消灾，前晚阮小姐给我的五块银元花了两块，还剩三块我全给了看守，想买个活下去的权利。
“哼，死哑巴，别瞎比划了，敢咬我表舅，还想活命？”
那看守听着大洋的响儿，美滋滋地离去了，留下绝望的我如野兽般嗷嗷地吼叫。
天亮了，一小队狱警打开我的牢门，将我拽了出去。
到了刑场，我看到一些被枪决的尸体，脑袋汩汩的涌着血。
一时间，对死亡的恐惧如潮水般将我笼罩，我使劲挣扎，却挣脱不开那两双钳住我的手。

我无力地瘫倒在地，任凭狱警如何鞭笞我都无法起身。而后，我看见阮小姐从容地从女监走了出来，她灰麻的囚服早已被鲜血染成黑色，身上累累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脸上却没有一丝惶恐，一副坦坦荡荡、道义凛然的模样。
当她看到瘫倒在地上的我，露出愧疚的神色。
“哑巴，对不起啊，我连累你了。”
听了她的话，我竟不知该恨她还是感谢她，总觉得内心的恐惧悉数散去，如阳光驱散乌云，温暖且明亮。
我定定神站了起来，目光笃定的跟在阮小姐身后。
其实，与其怪她连累了我，不如怪我连累了她。我要是对那刘寡妇家的大公鸡包容点儿，就不会招惹上黄四爷，阮小姐就不会被抓到，我也便能拿着那三块银元，听陈先生说上一年的书。
要怪就怪他妈的黄四爷，这老狗家里那么多小妾，还跑寡妇家偷情，被我撞见了就要报复我，那叫睚什么必报？反正就是小心眼、没肚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