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人:人生在梦醒时分》(11)

我和阮小姐跪在枪决场上，背后是两把黑洞洞的枪口。
阮小姐轻声道：“哑巴，你信不信，他们长不了？”
这帮狗东西有子弹不打侵占国土的外国人，专打国人，肯定没有好下场。我往地上啐了一口血痰，终于在临死前是发泄了自己的情绪。
我重重点了点头，和阮小姐相视一笑，皆闭上了眼睛。
“砰——”
“砰——”
第七章：哑巴的遗书
两声宛若真实的枪声把哑巴王福海从睡梦中震醒，他呆呆地望着床上的白色被褥，上面印着血红色的九个字——水户市第二精神病院。
南亭，小凤山，玉竹林，北渠......
阮小姐，刘寡妇，黄四爷.......
这只是他几千个梦中的两个而已，令不惑之年的王福海又有些疑惑。
他每天都会做梦，梦里嵌套着梦，梦醒还是梦，有时候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

他曾是一名南方古猿，在危机四伏的非洲丛林里游猎；他也是一名智人，穿着兽皮制作的兽衣钻木取火；他曾随黄帝征战涿鹿擒杀蚩尤；也跟着大禹艰辛治水保国安民；他曾在纣王手下花天酒地；也与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灭亡吴国；他曾一睹大唐的盛世华颜；也曾在宋朝听曲赋词；他曾伴成吉思汗挽弓射雕；也随郑和下过西洋；他曾参加过义和团扶清灭洋；也曾在抗日战争中英勇杀敌不怕牺牲......
这些究竟是梦，是历史？还是人生？
王福海打开日记本，开始记录昨晚的梦。忽然间，他的脑海里迸出一个想法：现在是不是也是也在梦中？
以他的做梦经验看，大梦嵌套着小梦，现在的清醒或许是一个嵌套着几千个大梦的更大的梦呢。
这样想来，世界完全是精神主导，物质皆由精神创造，那便是唯心主义，王福海的世界观豁然开朗：我是一团不灭的火焰，我的精神是世界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