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人:人生在梦醒时分》(7)

俩人望着坐在围墙上的我，又看了眼死状凄惨的大公鸡，刘寡妇叉起腰作势就要开骂，黄四爷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我像只耗子灰溜溜地爬下围墙，猛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看到不该看的事，是要送命的。
偷偷目送着黄四爷走出巷口，我赶紧溜出去买些阮小姐吩咐要买的物件，走在大街上就听人议论纷纷，说守备租界那边的张副团长被毒死了，怀疑凶手是张副团长前天派人“请”去“吃晚餐”的阮氏商行的大小姐阮香玉。
阮香玉？阮小姐？
不会这么巧吧！前天就有俩士兵就跟着阮小姐，昨天她也在租界那边，很奇怪地坐上了我的车，出手又这么阔绰，人还跟传说中的阮香玉一般香兰素华、温软如玉。
我有些后怕，这边刚撞破黄四爷偷搞刘寡妇的秘密，转眼又摊上一个毒死国军副团长的凶手。
放下眼前一切，赶紧往家里跑去，无论如何也得让阮小姐离开我家。管她阔绰还是漂亮，我可不想犯包庇罪。

然而，还是晚了。
我到家的时候，黄四爷已经派巡警把阮小姐抓了起来，看到我出现，笑眯眯地叫人给我上了手铐。
奈何我是哑巴无法讲话，就被押进了警察署的牢房，安排的是个单人间，怕是那不干人事的黄老狗搞的鬼。
果不其然，黄四爷倒背着手走进来，二话不说就给我两个大耳光，抽的我是眼冒金星。
“你这个哑巴啊，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骂你。”
黄老狗得意洋洋地摸着手上的翡翠戒指，那戒指足有一指粗，映出了他那满是褶子的丑脸。
“本来就想着抓你来吃点鞭子受点教育，这没想到你家里还藏着政府头号嫌犯，看来是老天要我升官发财。你呀，也别吃鞭子了，回头给你个痛快，赏你个枪子吃，如何呀？”
闻言，我那天天拉车练出的结实有力的双腿立马就软耙耙了，要不是把我拷在墙上，早就给黄四爷磕头求饶了。再加上我不会说话，急得我是嗷嗷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