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唱歌的麋鹿(16)

马达那一天都呆坐在椅子上，期间他收到了男孩的讯息，是张相片，男孩站在桑树下，脚下踩着足球，旁边站着两位笑眯眯的老人，扫去愁容。男孩告诉他两位老人很喜欢马达的表演，他们能听到那首歌，并总觉得曾在哪见过麋鹿。他们还讲了一个关于荒原的往事——几十年前有个留长发的男青年在那棵桑树上自尽。“只可惜他没遇到那只麋鹿。”男孩写道。马达的手忽地颤抖起来，过了许久才回复男孩，——“我找到了那首歌，找到了麋鹿，明天老地方见。”

从图书馆出来，已是夜晚。马达没有回家，他去了那原野。黑夜里他还是能感到翠绿在地里萌发。他打开微博，一条讯息传来，是女孩的回复。是张相片，她在一个破旧的水泥房间里，抱着几个棕色皮肤的孩子。她告诉马达，她考上了心理咨询师，在上次见面没多久就去了叙利亚。她感谢马达让她告别绝望，她想把马达给她的带给更多人。“也希望有天您能来这里，让这里的孩子看到您的演出。”马达回复那女孩，说他找到了那首关于自然的歌，它会和演出一起，来到叙利亚。“上次本想告诉您，担心冒昧，我听那首歌的时候，您仿佛成了一只麋鹿，银色的。”

那晚，繁星闪烁，马达一直望着它们。他做了个梦，梦到一只麋鹿，在桑树丛中奔跑，他就是那只麋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