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46)(3)

我估摸着吴邪身边应该是有一个勉强或者暂时可以信任的康巴洛人作为联络或者是帮手，我很想见那个人一面，拿着倒斗必备神器地面金属探测器在他身上转悠一圈，看看能不能拉响警报。
在我跟吴邪通话的这段功夫里，手脚利落的坎肩已经收拾出一个能见人的屋子，热水也煮上了，冰箱里虽然空空如也，但是泡面的储备量惊人，清一色的红烧牛肉味，也少了选择困难的烦恼。
坎肩把他睡的那个房间让给我，他自己先暂时在沙发上对付一晚，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是一张单人床，但睡一个大人一个小孩也足够了。坎肩不同意，这是我回北京的第一个晚上，这晚上可能会不太太平，所以尽管是在居民区的私宅里，坎肩也做好了野外守夜的准备，而且他当兵的习惯还没扭回来，小憩惊醒突然发现身边躺了一个人，他也不习惯。
坎肩的房间很简单，桌子上只有本子和笔，就连笔也只有孤零零的一支。坎肩没有天热盖被子的习惯，只能临时买了一条毯子糊弄一下，我闻着新毯子上的塑料味，久久无法入眠。
我希望我能在梦中再见张起灵一面，我太想知道那个张起灵来不及回应的答案了，可等会我如果真的在梦里见到了他，我又希望他不要这么快回答。

我不知道是对张起灵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希望张起灵能骗骗我，又害怕他只是骗我。我能确信自己的出生不是为了实验董灿那个疯狂的理论，却无法保证吴邪得到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之后，我对于张起灵的价值是不是也跟着寿终正寝。
“终极总要有人去守的，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留在世上唯一能做的事。”
张起灵的话还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把藏在衣服里面的蛇鳞拿出来攥在手里，小声地和它倾诉，倾诉那些我面对张起灵时完全说不出口的话。
“它才不是你留在这世上唯一能做的事，我和吴邪才是。”
我决心趟这趟浑水，保住解家和不连累吴邪的计划的确是促使我做下这个决定的主导因素，但我想帮张起灵斩断所有和张家人不必要的牵扯，放下原本早就不属于他的守护终极的职责。如果吴邪真的能成功扳倒汪家，那终极的秘密就能完全沉入海底，没有了天授驱使的张家人也就没有继续守护终极的必要。
吴邪只是不想他继续做张起灵，而我甚至都不想他继续做张家人。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月色西沉，坎肩家的空调孜孜不倦地输送着氧气，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坎肩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们会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