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极地航行】(3)

看了他一会儿，张极还是小心道：“心情不好？”
左航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他——讲真的，张极这个姿势就像是把他揽在怀里了一样。
“朱志鑫！我的碗还回来！”余宇涵扯着嗓子吼道，“你想遭捶迈？！”
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都发生了什么。
左航看了他一会儿，笑道：“没啊，我挺好的，就是有点困。”
他又埋头吃了几口饭，站起来道：“我去放个碗，等一下去给你拿衣服。”
张极没再说话，一路跟着他去了教室。看着他伸出右手想推门，然后又猛地缩回来，再伸出左手去开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你手怎么了？”
左航以为他看出来了，一时间有些心虚。他含糊道：“啊？什么？”
毕竟是一起相处了几年的朋友，张极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他将左航拉住，然后把他右臂的袖子卷了上去。左航以下恼羞成怒，转过来用力扒开他的手：“干什么啊？！”
张极个子比他要高大些，还是花了点力气把左航按到了镜子前，拉开那片衣袖，冷声道：“怎么回事？”
左航气红了脸——他们两个就像偷情一样，这种姿势真的很别扭啊。伸手想推开他，手腕却被反抓住，硬按在墙上。慌乱的动作间低了头，眼角瞥到了自己肩上的一大片青紫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他顿了一下，感觉到张极手劲松了，便一躬身想从他臂弯中挣出来——

本来可以顺利脱身的，但因为没掌握好角度，于是他的脑袋便意外地撞入了张极的怀中，对方有下意识想要拉住他，往后退的时候被自己绊了一下，一瞬间的事，两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左航一骨碌爬起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膝盖一缩，便蹭到了某个不明部位上。他微皱着眉，有些生气，伸手揉了下被撞疼的右臂，顿时又疼得眼角飙出了泪花。
张极被他顶得吓了一跳，愣怔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他这幅模样，感到好气又好笑。凑近去想看一下，左航却一把推开他，揉了揉眼角，站了起来含糊又有些生气道：“你干嘛？”
张极一下慌了：“诶，别哭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回轮到左航愣了：“……哭什么？”
“诶别动啊，”张极笑得面目有些狰狞，一边凑过去一边哈哈着，“我怎么知道你那眼泪是痛出来的嘛……别动别动，我看一下。你这青的，怎么撞到的呀？”
左航低头去看他。对方长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都被他尽数收入眼里，耐心又认真。左航突然发现他的耳朵有点红——可能是热的？
“早上撞到玻璃门了……嘶，能不能轻点？”左航自知反抗无效，只能乖乖回答，顿了顿他又道，“没事的，晚上我用那个活络油擦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