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极地航行】(2)

左航有点想翻白眼，狠狠“嗯”了一声才走了出去。明明自己的衣服就在旁边，干嘛扔他的衣服过来，自己又不合穿。
心里是这么想着，他却还是将自己的大衣穿上了。说着是快十六岁的人，身材却不如比自己还小的苏新皓高大——连张峻豪都有他这么高了，张极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多多少少显得他有些……娇小。
娇个鬼娇，大青椒要不要。
不满的撇了撇嘴，往教室里看去——张峻豪正侧着身听老师讲课。他把过长的袖口折了两下，毫无遮掩的手指碰到了冰凉的金属把柄，被冻了一下，下意识想要缩回来，在惯性作用下的门直接撞上了他的胳膊。较厚的衣服吸收了声音，并没有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只是玻璃门的重量让他想起了火锅店那期，那个快有他一半重的大冬瓜。左航一下没忍住，轻轻“嘶”了声。
教室里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作，离门最近的一个工作人员贴心地问他有没有事，他摇了摇头，伸手去揉了几下，感觉也没什么事。
教室里暖气开得够足，他将大衣脱下，搭在一边的椅子上——省得那些屏幕前的人看到了又拿来造次，然后被老师拎着骂，说什么上电视的人要注意点——那些话他都听烦了。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几片白云醉醺醺的飘过，中午的城像个没睡醒的孩子，就连阳光也东倒西歪的，看得人发困。回想起刚才张极周身的热气和发红的鼻尖，左航却没由来的感到安心。
中午吃饭时，抱着碗缩在沙发里，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扒拉着饭。今天好几个老师都说他状态不对劲，他自己也感觉到右臂有些不灵活，可能是早上那一撞的缘故，弄得他自己也心烦意乱，但一时也不好查看，只能扛了一个早上。
正想着时，身影却被一个巨大的影子罩住了，停在他面前，抬头就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睛——是张极。
可能是刚才和张泽禹他们打闹过，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没消下去的笑意。张极伸手朝他示意：“我衣服呢？”
“啊？”左航还在想着，听到这话时呆滞了一会儿，声音有些低，含糊不清道，“哦，我落教室了，一会儿去拿给你。”
张极敛起了笑意，微皱了皱眉，没说话。
印象中那个寸头男孩都长这么大了，身体陷在沙发里，看着还是有些单薄。再过几个月就十六了，看着却像个十四岁的孩子。左航在他眼里是那种，让人有点看不清的性格。平时玩游戏，明明是个很可爱的段子手，不参与时却又会适时地、刻意地把自己隐藏起来，像个小透明。拍摄时他们坐得都不是很远，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而他总能看到左航安静地走神，到他玩的时候又会笑着站起来，好像刚才发呆的人不是他。很聪明，聪明到没人知道他刚才不参与时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有时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情，但沉默不语的时候也很多，让人有些琢磨不透——比如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