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先生的三部曲：最终的篇章(3)

“Golden Gin Fizz。”嘴中嘀咕着，X先生看了一眼玻璃杯中的酒品，小心地将薄荷叶放在一边，然后将酒水一饮而尽。清脆的一声，玻璃杯降落在了柜台上。“老板，再来一杯啊，”再把钞票递了过去。于是掌柜的嘴又被堵上了，代价是一整天的口粮。
行伍蠕动着，黑压压的人都穿着亮红的袍子；庄稼被秋风扫过，落叶飘散在人们的道路上，人们的脚步声又增添了“吱呀”的节奏。些许的兴奋后，伛偻提携都静谧下来，荡漾着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叫唤。
红轿子探出个红面纱的女子：红色的微风挠起飘逸的纱布，露出亮红的唇，淡红的腮，棕红的瞳孔，与四向张望的眼；她的泪很快地下来了。风立刻平静，如同老天也不愿看着这娇滴滴的小脸可怜的模样，于是将鸟声息停了、将人声压低了、让自然暗淡了。安静的世界中是远方轮廓愈加强烈的建筑群——一辆辆黑色小车正从马路上驶下，惊得她把脑袋缩回了帘帐内，这时上帝才挥舞了绿旗，时间恢复了正常的运作。

“吱呀”的轿子逐渐走向远方的X镇，白墙也从天空中淡出，远方人群的声音似是爆发般的、激烈的霹雳；直到可以看见村口的危桥上堆满了喜庆的人群：一手是扁扁的红包，另一手是一双双筷子；或是穿着打点的衬衫的——一双双亮的刺眼的刀叉。这点上他们预料的不错：舞台的好戏已经开演了！二胡与琵琶一齐奏响，“锵锵锵”地，花脸跳上台子；长街左右两边各堆满了小摊户，今晚是挣嚼谷的好时机；桌子列靠着列、排依着排，都上了红布，两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等着美餐一顿！人海的噪声越发激动了！
X先生用完了第二杯苏格兰威士忌，将就杯子敲在桌面上，迷迷糊糊地踏出小铺的门去了。
正是行伍经过的时候。黑方体的人群的上方突出来一个红色的小方块，红色的新娘从轿子探出了头来。她扭过脸探望着熟悉的街道和人——这是对故地的告别——却不聊看到了X先生的身影。他们的眼神如同光的魔咒，侵蚀着彼此，如好像过去的时间都在这短短的间隙中跨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