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先生的三部曲：最终的篇章(2)

X先生在茶馆里坐着，翘着腿，看着青红的茶水，又瞪着自己的倒影嘀咕起来了。望着酒中的奥菲莉亚，他先是惊讶地摸着自己的胡渣，再往杯中一啐；倒影破碎了，起伏着，向瓷白的杯壁散去了。X先生叫掌柜倒掉了这杯茶，在盆中去了一个新杯子，仔细地瞧着里面的裂纹；又接了杯碧螺春，在桌面上又放了几个钱儿。
“怎么不喝酒哩，”掌柜拿着毛巾，擦拭着杯子，瞪了一眼一整槽的餐具，“酒终究是好的：黄酒、白酒、米酒、金酒、威士忌……而且酒可以配在一起，而不用洗杯子了！”
这时候茶馆也就只有X先生和掌柜两人了。于是X先生就喝尽了碧螺春，在柜台要了一杯金菲士，好堵上他一刻不停的嘴。于是不一会儿，掌柜的双手就忙起来了，孤零零的木屋好像都要被他摇倒了。但是一旦结束，掌柜就又轻松下来，些许擦汗过后就又开始闲聊了。

“金菲士啊……好酒！你知道它名字怎么来的吗？……加入苏打的时候，这酒就“滋滋滋”地冒起了，然后就叫菲士了啊。
“拉莫斯金菲士在1888年由Henry C. Ramos发明，与普通的金菲士不同的是，拉莫斯金菲士须加入酸橙汁、奶油、橙花水。正是这种改变使的拉莫斯金菲士变的异常难以混合，须持续摇动12分钟才能使其充分混合。”他又一腔正经地背起了百科全书。
“你说这洋酒就是好，可以学好多外国话。”他把毛巾放在台子上，坐在了X先生的旁边，从吧台拿了一根面包条，嘴里飞快地嚼着，仿佛鼹鼠一般。然后他想了一下，吞吞吐吐地排出一句英文：“Whie so Blueh？”
“什么意思？”
“你来告诉我什么意思，我亲爱的新青年，”掌柜扯了一下X先生的领带，X先生马上把屁股挪了一个凳子，然后又把头低下去，瞪着手中的酒了。透明的金菲士果然有着“滋滋滋”的声响。苏打形成的二氧化碳泡沫越过了杯壁，形成了独立站立的一段沫白的圆柱体；上面还附了点着薄荷叶，在午后的热力中很快就干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