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俗(4)

师父指了指窗外。
正值仲春，窗外鸟语花香，一切都是生机盎然。
“师父！师父你的意思是告诉我不要沉迷于外物，要寻找自己心中的一方宁静吗？！”
师父扭头看了看我。
“不，我的意思是让你滚出去玩。”
.......
渐渐地，我跟那鸟成了“朋友”。
每当我坐在长廊边发呆时，它总会在我身边，有时还会站在我肩膀上。
后来它索性在大榕树上建了巢。
有时，我会把烦心事告诉它。
比如，为什么师父老是会做有蘑菇的饭。
可有一天，那鸟却再也没来过。
.......
今天，那女子又来了，像往常一样，我前去告知师父，师父仍拒绝见她。
“女施主...你为何...老是来寻我师父？”
那女子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走到长廊旁，示意我坐在她旁边。
“其实...我是妖”
我扭头看她，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女子紧咬着嘴唇，似有些不甘。

“可...可师父说...说妖不会进寺里来的”
“是啊，一般的妖，可能会绕着走吧”
“那...你怕我吗？”
“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佛祖是不会让坏的妖怪进寺里来的”
女子看着我，笑了笑，笑声如银铃一般。
就这样，我知道了师父出家前的故事。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那女子再也没来过。
有一天，寺里来了一位老道士。
那老道站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
“小和尚，你师父呢？”
说罢，四处看了看。
“这寺...可真是破”
我连忙跑到师父门前。
“师父师父！”
里面传来“咚”的一声。
“怎么，是那女子又来了？说过了，不...”
“不是啊，师父，外面...来了一个道士，我...我怕”
师父打开门，看着我，笑了笑，“有什么可怕的，在自家寺里，还能被别人欺负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