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幽灵鲨从深海归来（归溟/幽灵鲨X博士）(6)

“博士，如果我病发失去理性，您会杀了我么？”幽灵鲨仰着头，微笑着看着博士。在她的视线里，博士和天空在这一刻都是颠倒的，就如同她自己的精神状态一样。她之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一直相信自己能熬过去，就像她能在矿石病的摧残下展现出惊人的生命力一样。然而在那晚恍惚间将博士看成深海教会的施暴者之后，她意识到在自己康复之前，伤害就可能发生。如果癫狂的自己真的伤害到他人，就算大家不苛责她，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此外，幽灵鲨也察觉到一直服用的药物药效正在减弱，她对于压制那个癫狂的自己也愈发的力不从心了。这次归乡之旅，她视之为一种全新的也是最后的治疗方案，若没有好转，就意味着她彻底屈从于癫狂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她必须要问这个问题。
“我不会杀了你的，我对你的病情还没有绝望。”
幽灵鲨躺了下来，她在想博士这番自信的言论是出于局外人的客观判断，还是朋友的体贴安慰。无论如何，她确实从这番话语里感受到一丝光亮，这光亮就像夜空里突然亮起的星，又像山洞深处出现的萤火虫。她喜欢这点光，她也警惕这点光，她知道这突然升起的火光也会是飞蛾扑火的起始，飞蛾会被火烧灭成灰，而失控的幽灵鲨会和火同归于尽。她盯着博士，一丝不苟地说：“博士，在我失控伤人的时候，希望你能杀了我。”幽灵鲨不会让他人替自己冒险，更别提这冒险的人是罗德岛的博士了。

“太阳落下去了，地上凉，我们回去吧。”博士没有回答她，他觉得回答她什么都不重要。他能做的，就是陪她完成这趟旅程，在她失控时用麻醉针控制她，在麻醉针数量告急时同她返程。罗德岛上没有一个人会放弃幽灵鲨，博士又怎么敢独断专行地结束幽灵鲨的生命，他在罗德岛有指挥的权力，并没有擅自夺走干员性命的权力，他也不想有这种权力。
幽灵鲨借助博士的手顺势从礁石上站起，她弯腰掸了掸裙摆上的泥点：“嗯，那我们回去吧。”
晚上，幽灵鲨服药后就睡了，博士则坐在阳台上抽烟。他并非失眠，只是房间仅有的一张双人床剥夺了他在床上睡觉的自由。幽灵鲨倒是不嫌弃，临睡前还好心告诉博士担心的话可以用行李箱里的捆绑带将她捆起来。博士笑了笑，像哄孩子一样催着幽灵鲨入睡，他既不会将她捆起来，也不会睡在她身旁。前者出于信任，后者出于自守。与她同床共枕是亲密人的特权，不是博士的，他是幽灵鲨的上司，是她此行的守夜人。夜深了，从海的方向吹来一阵阵风，博士不禁感慨这夏天刚过怎么就入了深秋。他举目远眺，看见更远的方向有一束光打在海面上，那是一座灯塔。这让他想起了幽灵鲨的画，他记得那些画的中央就是灯塔。一根烟抽完，他有点了一根，烟很短，夜很长，他还不能睡。一睡不醒无妨，就怕醒来时见不到幽灵鲨，前者是殉职，后者是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