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山河星光 39(2)

“璐姐……”肖战的声音微微有些哑。
宣璐嗯了一声，等着他的回答。
“你能打通王一博的电话吗？”
宣璐的眼睛睁了睁。满是惊讶。
“阿战，你……”
肖战的眼尾泛起了红，映衬得他脸色更白。这个从来就像太阳般温暖又甜软的人，此刻看起来就像个迷了路的小孩。迷茫又无措，却倔强地紧攥着一个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中了邪般，逢人就问。
可他又不是祥林嫂。他如此骄傲，那一遍遍问出的问题，便淬落成了一道道疤，狰狞又难堪地遍布在心房上。
宣璐轻叹了口气，这样失神失意的憔悴模样，也难怪会给组里那些八卦的传言添砖加瓦。
“阿战，你问过了多少人？”
肖战低落了脑袋，“不知道……”从导演到剧务，再到场务，到化妆师，甚是是摄影师，他都去问过。一个一个接一个。因为没有得到答案，于是停不下来地一问再问，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他又能如何呢？他只是想得到一个解释。难道王一博不应该给他一个解释吗？
难道连一声再见，都不愿意亲口对他说吗？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私下都在怎么说你？”宣璐皱紧了眉头，“他们说你因戏生情，喜欢上了王一博，表白不成，王一博才退了戏。他们说你拿着酬劳来谈恋爱，说你假公济私……”不知廉耻。
后头的话，宣璐说不出口。那些人的浑话比这难听很多。而只要这剧重新开拍，只要肖战还来当主演，这样恶毒的揣测和言论就会跟随他直到最后。
那是肖战啊。把干干净净，好好演戏，奉为人生信条的肖战。
怎么能受得起这样一盆盆的脏水往身上泼？
“所以，你也找不到他，对不对？”
“阿战！”宣璐硬下了语调，“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这份事业，你还要不要了？”
“璐姐……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肖战的眼尾泛出了泪，王一博消失的这几天里，他没有再哭过了。好像心底里总有个声音在说，也许不哭，就表示还没有结束。也许他再坚持一天，那一天王一博就会回来。也许呢？谁也说不准的也许，也许就会成真呢？
可他此刻却绷不住地哭了。男孩子流眼泪，真的很难看。可他忍不住。只因为宣璐是第一个对他说，你对王一博是不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