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润×你」第三方视角(4)

这空荡荡的屋子里现在又少了个人，你独自坐在桌前，心底有一处被什么划破，失落钻了空子，导致呼吸都变得沉重。你承认自己不该感情用事，还把委托人赶走了，现在想要冷静下来，却被街上车辆的噪音惹得心烦意燥，冲到窗子前大口吸着潮湿的空气，好像这样就能把那道空缺口子填满。
这不像我的作风。
万幸你有着极其出色的自我调节系统，短短的五分钟之内，便重新充满干劲。将桌上的纸张全部整理好，装进你的帆布袋子，推开房间的门就碰上邓佳鑫：“我先回去了，回去复盘案件，有事电话联系……”
雨天确实是很令人讨厌的天气，但在家办公也不算很糟糕。
你开了书桌上的台灯，把厚如搬砖的文件拿出来，右手三指捏着一支中性笔，把你认为关键和有漏洞的地方一个一个标记出来。一整天的时间就在笔尖和文字中流逝，唯有纸张上的圈画和批注证明着你的劳动。
就这么从白天看到了黑夜，又从黑夜看到了天亮，算是看了一小半，整体内容上都和陈天润的口供相符，极少的疏漏也是可以合理推测的，但就是杀人动机你却完全推测不出——陈天润和死者一点社会关系都没有，这是整个案件里最蹊跷的一点。

你把已经查阅完的文件放到一旁，带上写满重点的笔记本，便出发去了公司。今天没有下雨，但可能因为是早上，天空还是不见明亮的蓝。
在办公室等了大半天，陈天润也没有来，你见不着委托人也没法有所进展，便用着手机看对于这杀人案的新闻媒体报道。大部分的文章都是推断陈天润是凶手的，评论区的内容也全是一些没有具体依据的主观臆想，不堪入目的言论，同时也包括着不合常理的分析。
你抬眸看了眼面前的椅子，陈天润昨天就坐在那里。他好像很紧张，又好像很镇定；他的神色很平静，但每个举动却都小心翼翼，就连说一句话，都会经过几秒的思考。他明明就不是会冲动杀人的性格，却也没有蓄意谋杀的动机。
就像是个矛盾体，一个自我矛盾，又与世界常态矛盾的存在。
接下来的两三天陈天润都没有来，你心想着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打赢这场官司更没有希望，便向邓佳鑫要到了陈天润的家庭住址，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大早就推着行李箱敲开了陈天润的家门：“你好，陈天润先生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