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3)

尖利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冷意。
在我七岁的时候，母亲离开了这个家。
父亲是某家企业的董事长，在大众眼中的形象，往往是谦和有礼，文质彬彬。
但，他实际是个很暴戾的人，在家中，稍有不如意，便会将我，打得遍体鳞伤，美名其曰他所谓教育的方式。
我知道，母亲也是这样才多次住进医院，忍耐不了后与父亲离了婚。
曾经，看着他一边笑一边打着母亲，厌倦了打母亲后，开始殴打我。
掐着我的脖子，上扬的嘴角显露着戏谑，
“希望与你的游戏能有趣点。”
一次次的殴打，让我懂得了哭泣的无用，渐渐地，在痛感中，找到生活的规则。
我，在同龄人中，也是个异类。
不与别人接触，不讨好任何人，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在一次与别人的争执中，双方都动了手。
我很轻易地将那个人重重打倒在地，我一只脚踩在他的手臂上，才逐渐明白父亲对折磨他人的执着。
将别人打伤，父亲没责怪我，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

但是，从未敢于反抗父亲，就像被拴在木桩旁的小象一样，久而久之，放弃了挣扎。
憎恶着自己的父亲，但囚于这种淡薄的亲情关系，日复一日，被暗色的现实所击败。
顺应着实力至上的生存法则，在任何时候都是孤独一人。
我离家出走了三天，几天来几乎没进食，休息，也不过在没什么人的地方倚着粗糙的墙面入睡。但并没有离开那个所谓的家太远。
我遇到这个给予我食物的女孩后，才有了回家的想法。尽管，不是很想回到那儿。
犹豫了一会儿，用钥匙打开了门，父亲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
浓重的酒味让我不由得皱了皱眉，我将走入我自己的房间时。
“去哪了？”
听不出语气的声音。
“你不回来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几秒后，我被他扼着脖子，按在墙上。
完全反抗不得，“但——我今天心情并不怎么好。”
许久，他重新开始喝酒。
我重新走入房间，取出药，敷在伤上，转过头，望向窗外，“下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