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第六章
“我大哥和我大嫂,这两个人在我们村子里都是好样的,他俩是为了帮佃农们出头,教地主的猎犬给咬死了,就吊在磨坊的风车上,那时候我才十二岁,被几个地主的爪牙从小学里揪出来,卖给了一个人贩子…”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我示意她如果不愿意说,就别说了,但她还是坚定的继续说下去。
“开始,我被卖给了一个鞋厂当学徒工,干得是给靴子打蜡,没日没夜的干,有时候身体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正要打盹,老板娘的鞭子就会狠狠地抽在我的头上,有时她也因为一点小事就冲我们发脾气,揪着一个学徒工的头就往机器上猛烈地磕,直到那个人的头被机器的螺母撞破或把他磕昏过去才算完…”她又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接着对我倾诉:
“有时候她还嫌这样不过瘾,就让两个人互相扇耳光,谁抽倒对方,谁才能有饭吃,饭菜也就是一些稀粥,有的时候甚至饿的我头昏,几次晕倒,又被老板揪着耳朵唤醒。”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去反抗吗?”我问她。
“肯定是有的,有一回,一个大个子的沃尔泊实在是忍不了了,在老板娘切掉一个削皮小工的手指时,那个工人的手指本来可以保住,但是因为公司不愿意付医药费,就把他的手指截肢了,到这里,那个沃尔泊,他终于是爆发了,大吼一声就把老板娘推倒在了火炉边,用火钩子狠狠地抽打着老板娘的头,老板娘就在地上蜷缩着,一直乱骂,要不是老板来拦住他,他就在那天打死老板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