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岩厨博士在深夜……(10)

“博士……我……我不能。”
“对我来说，你不能死。”
“我知道我的病情在恶化，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又有谁会照顾我的萨卡兹同胞？我是在赎罪啊。”
“你哪里来的罪呢？”
“被恶魔诱骗着走进地狱的罪……目睹着伙伴死去不能保护他们的罪……我要让我的同伴活下去，因为别的我什么都做不到，博士……”
“你太一厢情愿了，泥岩。这让我很失望，但是这也是你最可爱的地方。”
“博士……？”
“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上岛的吗？”
“被Logos那个家伙拐上来的？”
“先不要提他。你还记得那座桥……？”
“博士，我记得，我全都记得，这都是我的罪啊！我如果不拼了命地赎罪，我最后又怎么能被圣洁者吃掉？又怎么能得到一个圣洁的结果？！我到底还是恶魔，最后都是恶魔！！抱歉，博士……”
泥岩跳上我的膝盖，跪在我的双腿上，把我压在床头，她秀丽的双眉已经变形，双眼也发红，泪水能看出已经在她眼角积蓄，她的嘴唇被她咬的通红，也掩盖不了她抽泣的声音。

“喂，泥岩，”我抚摸了一下她头上的角，“这个东西真的这么能说明事情吗？”
“……”
“而且，又是谁说你有罪呢？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我，你不但没有罪，还比大多数人优秀的多。”
“泥岩，是谁规定的，萨卡兹向来就是恶魔呢？不，他们不是——你更不是，你来到罗德岛，你更应该明白这一点。你太一厢情愿了，泥岩。”
“你不需要这么自残一样地为你的同胞换取良好的待遇的，他们也在为自己奋斗着，不是吗？你常告诉我你在为自己战斗，可是你自己是什么，你明白吗？你的所作所为是无私的，是善良的，是可爱的，但是我不想要你这么做，泥岩！有些时候，你要为自己而战。”
“可是……如果不把所有精力放上去的话……如果不拼命的话……”眼泪从她宝石一样晶莹的眼中滑落。
“我希望你，明白一点，你不是孤身一人。”
“不，你不理解，我是。”
“你不是，如果你真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只是因为你想这么做，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
……长久的安静，只有泥岩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