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欲求心静，又恐雨急（千明代表）(2)

我面无表情地伫立在原地，心里乱成一团。现在的千明在想什么，我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斗志。她一定很想战胜皇帝，以三冠之名夺回属于她的荣耀，但是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结果。我是个不合格的训练员，被焦躁所裹挟，犹豫着做不出决定。
“哈啊，哈啊，这次怎么样，训练员？”千明停在我面前，她呼出的热气是此刻唯一的温暖。
我摇了摇头。“回家吧。”我不敢告诉她，秒表显示的时间甚至比第一圈还要慢。
伞不自觉地倾向了千明，回程的大雨将我彻底洗涤了一遍。
她：
“训练员先去洗澡吧，不然容易感冒哟。”
“你先去吧，我想安静一下。”
“好吧，我尽量快。”
“没事，你洗干净点，尤其是头发和尾巴上的泥。”
浴室的门轻轻关上，百叶窗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间只剩下了我。我脱下训练服随手一丢，没去管是否正中衣篮。
花洒喷出的水流冲刷着身体，粘在表皮的泥土逐渐缩小破碎，如同抓不住的信心，消失得一干二净。训练员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却依然比不过鲁道夫，真不甘心啊。

我跨入浴缸，沿着边缘缓缓坐下，脚上的伤口在热水的刺激下传来阵阵锥心的疼。弥漫的雾气里什么都看不清，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好想就这样睡下去，永远醒不过来，一直在黑暗中坠落，假装世界上不曾出现过我。
训练员一定很希望我赢一次鲁道夫，以此在‘三冠的训练员’这一荣誉上多添一笔，可是即使如此，我的名声也早已荡然无存了。明明以训练员的能力，重新找个担当也轻易可以做出超越我的成绩，为什么还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回忆的幻灯片面对着无人处播放，唯有训练员的身影挥之不去，原来舍不得离开训练员的是自己吗。
水声和雨声混合在一起，这样就听不见哭泣的声音了吧。
客厅里的电视被打开，播放着地方不入流的赛事，千明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训练员，你的头发没吹过，需要我帮你吗？”
“把脚给我。”
这双夺下无数荣誉的脚上满是伤痕：水泡、指甲出血以及关节疼痛。用针挑掉水泡，在伤口处涂上碘酒，贴上药膏，最后用纱布包裹起来，我轻车熟路地完成了这些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