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哑女(3)

还是只有一个“嗯”字的回答，年轻男人似乎铁了心，一定要从女孩嘴里听到一句完整的话。
年轻男人聊到女孩的学习，专业，未来……女孩不是点头摇头，就是嗯，啊。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哑巴了吗？一句话都不说……”年轻男人有些无语。
面对这个提问女孩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仔细看的话，这个回应是经过思考的，带有略微的迟疑。
“你点头干嘛？还真是个哑巴？”
年轻男人的惊呼引来全车人的注意，女孩也不反驳，“还真是个哑巴，怪不得都不说话，只会嗯嗯啊啊。”说着嫌弃地转过头去，眼里满是不屑，给人一种“流年不利，净摊上乱七八糟的事”的感觉。
车内眼波不断流转，暗涌不停变换。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大妈偏过头，可怜？同情？冷漠？鄙夷？……都有吧……

黑色小哥半抬眼皮看了一眼没有过多关注。
大爷最是有感，想起了什么直接和司机聊了起来。他们讲的是当地的方言，女孩听不懂，她是外地来上大学的。大爷和司机一会儿惋惜，一会儿笑，一会儿又透露出不屑和鄙夷。
“一个哑巴能考上大学不容易啊，我隔壁那孩子不知砸了多少钱进补习班，最后还不是进了技校，出来后能干啥？你说。”
“对吧，小姑娘。”
司机随即附和。
原来那句话是对她说的？是夸奖吗？女孩不确定。她快要到站了。车内人的目光看法什么的都不重要了，下车就好。
女孩握住铁栏在后门口等待，看得见站牌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停车？
“刚才顾着聊天忘了，不过两站都是——”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