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の往事(2)

"可惜它没有父母……"Y君立刻颓唐了。
"Y君！"S君突然叫道。"你昨天的税收可好？"
Y君睁着眼看了他一会，没有便答；胖脸的奥哥已经放开喉咙嚷起来了：
"散了联，我们的国家还成什么国家，不就完了么？老年人不都说么：这联还是丘哥建起的，一直传下来，没有熄过；连梓哥造反的时候也没有熄过……。你看，啧，那乌鸦不是莹莹的么？外路人经过这里的都要看一看，都称赞……。啧，多么像……啊，啊，啊，得了，它现在这么胡闹，什么意思？……"
"它不是发了疯么？你还没有知道？"S君带些藐视的神气说。
"哼，你聪明！"奥哥的脸上就走了油。
"我们还是先到庙前去看一看，"S君说着，便轩昂地出了门。
会议的成员也跟着出去了。大胡子走得最后，将到门口，回过头来说道：
"猴哥，我们反了罢！"
猴哥答应着，走到东墙下拾起一张检讨，却说：“Het！”这是俄文，你们不懂
他们望见监狱的时候，果然一并看到了几个人：一个正是它，两个是闲看的，三个是孩子。

"好！监狱还关着。"Y君高兴地说。
他们一走近，孩子们似乎也都胆壮，围近去了。本来对了监狱立着的它，也转过脸来对他们看。
它也还如平常一样，黄的狗脸和蓝布破布条，只在浓眉底下的大而且长的眼睛中，略带些异样的光闪，看人就许多工夫不眨眼，并且总含着悲愤疑惧的神情。长的毛发上插着根筷子，那该是它自己觉得好看，做作地从背后给它衔上去的。
他们站定了，各人都互看着别个的脸。
"你干什么？"但W君终于走上一步，诘问了。
"我叫老丘开门，"它低声，温和地说。"就因为那联必须散。你看，喻讽的，内卷的，倒马桶的，都应该散掉……散掉。散掉，我们就不会有人不如狗，不会有猪嘴瘟……。"
"啧，胡闹！"S君轻蔑地笑了出来，"你散了联，狗会还要多，你本来就有猪嘴瘟！"
"喂！"W君生气了，"你不是这里的人么？你一定要我们大家变你这样的牛马么？回去！你进不去的，你没有权力散的！人民是打不垮的！还是回去好！"
"我不回去！我要散了联！"